他又順手給自己加了一個健康祝福,免得一不小心昏倒在路上原主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了。
帶著空空的肚子,他走了得有一個多小時,雙肩被草繩磨得發疼。
要不是原主的身體習慣了這種強度的行走,安以農又時不時加一個健康祝福頂著,他能直接累趴下。
鎮上和昨天一樣,街道上沒什么人,就算有人,多半臉上沒有笑,死氣沉沉的。干旱了一年多,糧食短缺,誰還笑得出來
安以農向人打聽本地最好的酒樓的地址。
其實鎮上只有一家酒樓,生意也不是很好的樣子。他就去后門敲了敲,門開了,跑出個睡眼惺忪的伙計。
伙計一看他背后的竹筐“賣東西的”
安以農點頭,說有鱉。
一會兒掌柜的出來了,是個長著小胡子一臉精明相的中年男人“我瞧瞧貨。”
掌柜的看過三只鱉,思索片刻,一副照顧他的口氣說“這東西有些人喜歡,有些人不喜歡,不好賣。我看你一路背過來也不容易,算了,八百文三只吧。”
“吃鱉,大補。大旱一年多,河都枯水了,這樣的老鱉不好找,還是活的。二兩,不二價。”安以農直接給他漲一倍多。
其實他以前不會砍價談價,仿佛天生缺了這根筋,現在想想,還是當初太有錢。
他兩個討價還價,最后三只鱉以一兩銀子又三百文的價格成交。
懷里放著沉甸甸的銀子和銅錢,安以農在路上閑逛,他發現鎮上的乞丐比昨日看到的還多,墻根下坐了一溜,個個都是皮包骨的模樣,穿著破爛衣服,蓬頭垢發,腳上沒有鞋。
“沒糧食吃,只好出來討食了,老爺,行行好吧,餓三天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婦人在乞食。路人看一眼就走開,雖然很同情,但他們也沒多少吃的了。
“糧食才是硬通貨。”安以農狠狠心,強迫自己轉開眼以他目前的經濟實力,實在無力接濟別人。
他才走了兩步,有個年老的乞丐忽然睜開眼睛看著他“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摸了不該摸的東西我看你印堂發黑”
聽到前半句安以農還停下來,再一聽后半句,印堂發黑,他直接走了江湖騙子。
“良言難勸該死鬼。”老乞丐看他走了,緩緩閉上眼。
走了三條街,安以農從鎮民口中問到最公道的米糧鋪子,他用賣鱉的錢買了糧食,還有一些多的就買了新的棉花和一竹筒的鹽,剩下最后的八個銅錢就買了三張餅。
新糧還沒下來,舊糧又要吃絕,這會兒糧食正貴。一兩銀子也就能買四十斤的陳糧和二十斤小米。
“就是碎米都和以前最上等的新米一個價了。這么貴,是要逼死人啊。”窮苦人望而卻步,這個價錢往年能買四倍的糧了。然而不買又不行,糧食能活命。
“等蝗災來了,糧食的價格至少還能翻兩番。”安以農恨不得把那些糧食都搬走,可惜囊中空空。
買了糧食回家去,六十斤的糧食扛在身上,走一步都打顫,他咬著牙往前走。
安以農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糧食,便選了一條偏僻的遠路。這條小路原本是草木豐茂的地方,但是大地干旱兩年,如今它就是一條黃土路,風一吹就看不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