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顧正中伸手收拾著棋子,一只手落在他手上。他抬起頭,就看到安以農臉,被散落烏黑發絲包裹著,燭光把他眼睛照得水潤光亮。
“還記得我們三年之約嗎”
三年前他們在定沙縣碰面時,就有了一個三年之約,這三年他會竭盡全力發展定沙縣、改良環境、改善民生,三年后無論禍福,他們都要正式在一起。
“不曾忘。”
“三年間,開荒數千畝,植樹造林數千畝,人人有屋有田先生,我要來索取我獎勵了。”
被蠱惑般,坐著顧正中抬起頭,兩人影子在燭光中越靠越近。
隨著那層金光越來越濃,兩人關系也是越來越親密,但他們知道這一次不一樣。
“我已經很久沒有生病了。所以,可以吧”安以農大拇指抿過顧正中嘴唇,將他壓在桌子上,手輕輕一抽就抽掉了腰帶。
裝飾碧玉腰帶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平日矮了半個頭,但此時一坐一站就顯得很有氣勢安以農伸手拿了桌子上早備好小酒壺,倒了一點深紅葡萄酒,帶著誘惑口氣,引誘他一貫薄臉皮先生“這是三年前我們兩人釀,先生不想嘗嘗”
說著自己抿了一口,低頭邀人共飲。
甜滋滋酒水被體溫化開,紅瑩瑩一滴,花露般滑落,沒入烏黑頭發中。
窗外烏鴉只看到被壓在桌上親吻主人抬起手指,燈滅了,窗戶關閉,水晶棋子散落在地上。
玉墜、荷包、玉冠等物也一件件落在地上,叮叮當當,不知道是否碎裂了。
烏鴉忍不住看過去,只看到一片漆黑窗。接著又傳來夫人輕輕笑聲,那笑聲簡直帶了鉤子,聽得人骨架子都酥麻了。
“飛遠點。”一貫冷靜自持主人,卻連聲音都帶上急切。
月光透過窗紙朦朧地灑進室內。
安以農解了衣帶,指尖一松,外套滑落在地。他看著床上美人,美人大馬金刀坐著,雪膚烏發,臉上含著笑意,一雙凌厲鳳眼如今帶著醉酒一般光澤。
他忽然想起,顧先生在幾百年前,差一點就做了帝王。
安以農伸手勾起一縷長發,在手指上卷曲著,人卻欺身上前“先生頭發就像夜間溪水般沁涼”
紅色在顧正中眼中跳躍,理智像是一層薄冰,底下是洶涌,掠奪本能蠢蠢欲動。
“不行。”安以農手指點在他嘴唇上,“我來。”
快樂獵物總以為自己才是品嘗美食那個。
“以農。”顧正中眼睛完全變成了紅色,他一手勾著心上人細腰,身體一個翻轉,已經變換了方位。
細長手指勾著他腳踝上紅繩,一路攀爬
嘴里不由自主發出一聲輕呼,安以農感覺到了不對,難道理論知識豐富他不該是掌握主動權那個
屋子里很暗,只有窗戶縫隙中漏出幾縷月光。
月光照在已經沒有棋子棋盤上,還有那不知道何時打翻葡萄酒壺上。
酒壺倒了,葡萄酒液在桌面上流淌,甜甜香氣混合著熏衣香。
那是他們親手采摘了制作葡萄酒,陽光下剔透葡萄,一顆顆捏碎了,汁水在指尖流淌,粘稠得和蜜露一樣。
葡萄汁在升溫手指上流淌,又被一一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