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桌三份燒鵝飯,三份燒鴨腿。”舉著托盤靚仔從里面走出來,打斷他們對話。
這個服務員給他們一個個放好碗碟,擺好筷子。
除了一大盤燒鵝飯和一整個燒鴨腿,每人還有一碗例湯。雖然是例湯,內容卻絲毫不偷工減料,是排骨和海帶熬,撒上一點蝦米和蔥花,香味鮮甜。
安以農拿起筷子,看著面前燒鵝飯。一個大盤子,中間是小山一樣米飯,油汪汪脆皮燒鵝,剁成了寬度一樣好幾塊鋪在上面,金色脆皮下是多汁鵝肉,香噴噴。
燒鵝旁邊還擺著半個鹵蛋和幾根青翠青菜,雪白白米飯上淋上褐色醬汁,嗅起來有點兒甜。
“好香啊。”張偉深吸了一口氣,拿起筷子埋頭苦吃,趙剛亦然。他們再也空不出嘴說話,耳邊就聽到他們用牙齒撕開脆皮和嫩肉聲音。
安以農夾起一塊燒鵝塊送進嘴里,輕微咔嚓一聲,微甜脆皮就斷裂了,牙齒咬下去,肉塊里鮮美汁水噴濺出來。
他本來以為這樣烤出來大鵝,精華都在脆皮上,肉會顯得有些遜色。但這塊燒鵝肉推翻了他刻板印象,皮和肉都是這么得恰到好處,一整塊燒鵝肉,兼具了酥脆和鮮嫩口感,不老不柴,咸甜適口。
“很好吃。”他驚嘆,美味菜肴在腦海中撥動他琴弦,一串樂符冒出來。
“是很好吃吧”張偉吃得頭也不抬,“我吃遍這里大街小巷燒鵝,就這家最好吃了。本來還擔心老師傅走了沒人接攤,還好小師傅也練出來了。以后我還要常來照顧他生意。”
安以農也記住了這家店地址,晚上打包一份帶回去,給蓮婆婆嘗嘗。
此時,他們身后傳來乒乒乓乓聲音,安以農回頭一看,就看到五六個穿著棉麻質地唐裝,手里拿著武器年輕人,他們中幾個還給頭發染了色。
其中一人拿著棒球棍,正敲敲打打那些露天桌子,把幾個客人都嚇到了,那些服務員也是嚇得躲到一邊,都不敢吭聲。
“別看,是鱷魚幫啊。”張偉連忙按下安以農頭,壓低聲音說,“你看他們,他們會不高興。”
鱷魚幫安以農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
丁零當啷敲了會兒,里頭老板就跑出來,勉強笑著“威哥,您來吃飯啊”
“你這個月保護費沒交嘛,帶兄弟幾個來光顧你生意。”被人喊威哥男人留著奇怪鳳凰頭,就是中間一排有頭發,左右兩邊空,看起來也是兇神惡煞。
“不是啊威哥,我們店前一周已經交過了,你是不是記錯了”老板捏著拳頭,臉上努力擠出笑。
“一周前是你老豆交,現在是你老豆開店嗎現在是你開店嘛。”威哥吸了一口煙,吐出兩個煙圈,“店換了老板,當然要重新交咯,這個規矩你不會不懂吧”
“懂,是我疏忽了。”老板回頭用眼神示意自己老婆,又吩咐店里服務員,“還不快給威哥他們倒茶”
“不用了。”威哥將煙按滅在服務員剛倒茶水里,“我們很好說話,你按規矩來,我們按規矩辦,不要讓我們難做。”
“是是。”老板能說什么呢他只能去拿了錢,好聲好氣賠禮道歉,才把瘟神送走。
等人一走,老板就和驚魂未定客人說“今天不好意思,嚇到大家了,給每桌都送一份姜撞奶。”
“不用啦,都是街坊鄰居,不用破費啦。”
“是啊,是那些撲街仔哎,我們都知道你開門做生意不容易。”
食客紛紛安慰經濟受損老板,而這時安以農終于想起來這個鱷魚幫是什么。
“好像就是綁架原主那個幫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