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細說,但別人都會腦補,他們以為安以農是想努力一把,成為優秀學生復仇呢。
“壓力好大啊。小少爺都開始努力了。”張偉嗷嗷叫著,被安以農摁著揍一頓。
“不許再叫我小少爺。”
課間他還給其他人畫漫畫,他桌面漫畫成了班級新風尚,連女同學都走過來,磨磨蹭蹭想要一個大美人。
在這樣互動中,安以農和這些相處了半年多依舊沒什么往來同學熟悉起來。他們甚至約好以后去哪里玩。
這種氣氛里,安以農覺得原主情感波動慢慢被撫平了,似乎不是那么怨恨和絕望了這當然是假。
當他看到英文老師章語,那種憎恨再一次翻涌,想要淹沒安以農理智。
“我知道她一直在針對你,我也知道她好都是包藏禍心,我都知道。我會撕破那一層偽善表皮。”
他不斷對自己說,像是安撫原主,又像是安撫自己。
這一天最后一節課還是英語,章老師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白色套裝,她拿起教鞭,偶然露出手表閃著光。
這天她還是叫了安以農起來回答問題。
“老師,我有一個問題。”安以農沒有回答,反而提問。
“在英語課上,你應該用英文。”章老師用帶著口音中文說,像極了早年剛回國海歸,并且身上自然而然帶著一種留洋人士矜貴。
是了,這個年代港城,說英文是比說中文高貴。
“不,這個問題用中文比較合適。”
章老師點點頭,看著他嘆了一口氣,眼里是失望,嘴上卻柔柔道“你講吧。”
“老師,上課對同學進行提問,一般都是為了看學生是否認真聽課,以及測試學生對所學知識掌握程度,我說得沒問題吧”
她點點頭。
“那么,您隔三差五,和我那不歸家父親徹夜長談,翻著夜光英語書,和他在被窩里討論我學習問題。”
說到這里,他笑了聲,用著同樣柔和表情看著眼神驟變章語老師“那您應該很了解我學習程度才對。為什么還要一節課不落地關心我學習進度呢”
“你”她顫抖了下嘴唇,幾乎拿不住手里教鞭。
安以農看著她,臉上依舊帶著笑“考慮到我有父母,且他們婚姻尚存,我假設您就是絕對好心,不摻雜任何利益關系,那可否把給我關心分一點給其他人呢”
說完安以農收起笑,用一種冷漠表情看著臉色乍青乍白章老師。整個班級安靜下來,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盯著章老師。
可是她此刻竟然說不出話,或許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會以如此戲劇性方式爆出來。
良久,她終于找到了自己聲音“不、不是你想那樣”
“我什么都沒想,就算你和我父親躺在一起,坦誠相見,并且說著我表現多么糟糕透頂,我也沒有多想。我信你清清白白,我信你有身為老師師德,我信你做人沒問題,我信你手腕上這塊名牌表只是我父親作為家長謝禮。”
安以農一字一頓“我敢信,你敢做嗎”
章老師顫抖了一下。
放學鈴聲響了,章小姐是捂著胸口小碎步跑掉,她走后班里炸開了鍋。
“天哪我完全沒想到。”
“我也是。”
安以農低頭收拾書包,其他同學蹭過來“是不是真啊她真和你老豆”
“我不是信她清清白白嗎”
“切。”這表情太假了,都沒人信,他們又問,“那你現在說出來,不怕你老豆生氣啊”
“他和我生氣”安以農想到今天要發生事情,“他可能沒空生氣了。”
“嗯”安以農說話聲音太輕,這人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