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個信息讓宋恂比較關注。
他們的兩年制進修班并不是真的要求學生在校讀滿兩年書。
學校給這批學生的安排是,理論知識學校一年半,實習半年。
具體要去哪個單位實習,到時候聽組織部的統一安排。
像他這樣的在職干部,可以接受實習,也可以直接畢業分配工作。
宋恂心里有了數,便與邱老師道別,返回宿舍叫上了曾珊給同學們發教材。
“要不咱們再叫幾個人幫忙吧”曾珊望著地上的幾大捆書,有點犯怵。
只憑他們倆,得發到什么時候
宋恂見到這些書時,也有點驚訝,但是與曾珊的想法正相反,他覺得這些教材太少了。
他上大學那會兒,第一學期開學就發了近十本書。然而黨校的教材只有一套中央黨校編輯的馬列著作、主席著作選讀,整套書近百萬字,被分成了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和黨的學說四冊。
“就咱倆干吧。”宋恂讓她捧著幾本書先走,自己提了兩摞書走在后面,“班里一百多人要一起上課,咱們既然當了班干部,不能連同學都認不全吧正好趁著發書的機會,跟同學們認識一下,將名字和人對上號。”
有幾個女生宿舍他不好單獨進去,所以才把曾珊也叫來干體力活。
兩人提著書,從一樓到三樓,挨個宿舍掃了一遍,基本將同學們都認全了。
只不過,直到從最后一個宿舍出來,宋恂也沒見到袁梅。
他離開海浦前還帶著項小羽和孩子們去了一趟袁書記家,跟袁梅約好了在學校見面。
原以為對方早就來了
袁梅確實還沒來報到,她在海浦被事情絆住了。
趕在報到截止日的下午,她才姍姍來遲。
“你怎么現在才來”在宿舍見到袁梅,宋恂終于放下了心,“家里出什么事了嗎我昨天往你家打電話沒人接。”
“家里沒事。”袁梅坐到板凳上,神色郁悶,“是我朋友的事。”
既然不是袁家出事了,宋恂也就沒再多問。
“嗐,跟你說了也沒什么。我這個朋友也考上了咱們理論進修班,你可能對她有些印象,叫黃春梅。”
“體檢的時候見過,不過她好像也沒來報到呢。”
宋恂對她印象還挺深的,海浦地區只有七個人被通知體檢,黃春梅是唯二的女同志之一,而且不是在職干部,而是高中政治老師。
“她恐怕來不了了,學校不放人”
“你這幾天就是幫她跑這件事去了吧”宋恂詫異問,“你出面幫忙也不管用”
連地委書記的牌子都不好使
“她是公辦教師,學校不肯放人。”袁梅嘆氣,“她當時也只是聽了我的建議,去報考試試的,沒想到還真的考上了。她報考之前沒跟學校報備,學校就抓住這一點不讓她走。”
恢復高考以后,學校的教學任務很重,她的政治課講得好,今年的畢業班課程也早就排好了,學校不舍得撒手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