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連向來沉穩的田大妮都坐不住了。
在下班后跑來了項家院子,邀請項家姐妹一起去當臨時演員。
按照她的設想,項小羽一直是組織文娛活動的積極分子,算是他們工會的業務骨干了。平時上臺報幕都不怯場的人,這回有了當臨時演員,被全國人民看到的機會,肯定得抓住呀
不料,項小羽卻十分干脆地拒絕了。
項小羽掏出一疊寫滿字的稿紙給她看,“這是宋主任給我布置的作業。”
七八頁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俄語解說詞,看的田大妮頭皮發麻。
“我要是背不好解說詞,不但去不了廣交會,也浪費了宋主任的時間。”
其實,項小羽已經跟宋恂說好了,不用著急,每天抽空幫她翻譯一個產品的解說詞就行。
每個產品的解說詞都不少,她得背好幾天呢。
誰能想到宋主任辦事居然這么干脆利落,當天晚上就把所有的解說詞都幫她翻譯好了
她真是既感動又壓力山大。
宋主任已經將最難的部分全都幫她擺平了,用她娘苗同志的話說,“人家小宋主任就差把飯嚼一嚼喂進你嘴里了。”
宋主任已經這樣幫她了,若是還去不成廣交會,那她就太讓人失望了。
所以,她現在根本沒心思管什么拍電影的事,無論上班下班,都要見縫插針地背誦她的解說詞。
田大妮看她揪著頭發,目光呆滯,嘴里念念叨叨的吐出些陌生詞匯,不敢再提去拍電影的事。
扭頭找上了項小鴻。
可惜,這位也是個大忙人。
項小鴻婉拒“我正在船員速成班上課。宋主任教的內容,我還有很多弄不明白的地方。我們馬上就要考試了,這段時間得抓緊時間復習,考試通過才有機會去省城參加船員培訓。”
提起船員培訓的話題,項小鴻也是吧啦吧啦說起來沒完。
聽了一耳朵俄語和女子船隊的事,田大妮暈暈乎乎地從項家院子離開,心想,要不她也別去當什么臨時演員了,還是找點正經事做吧。
不過,田大妮一走,項小鴻卻倒了霉。
苗玉蘭在旁邊聽她說起船員培訓的事,臉上不太高興。
“你們這個船員培訓,什么時候能結束人家小鄭郵遞員那邊還等著跟你見面呢”
苗玉蘭托人去公社打聽了小鄭郵遞員的家庭情況。
上面有個兄弟,不知道脾性怎么樣,家里其他人在單位的口碑都很不錯。
這樣的人家,在她看來,就是十分不錯的選擇了。
自家雖是農村的,但孩子他爹是生產隊長,舅舅是公社書記,兩家算得上門當戶對。
她把這些利弊都掰開揉碎了分析給大丫頭聽,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直接回一句“我還得參加船員培訓,有空再說吧。”
苗玉蘭現在只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時候能有空
“這個禮拜考試,如果能順利通過的話,下個禮拜就能去省城參加培訓了。”項小鴻在作業紙上寫寫畫畫,“這次是縣婦聯和公社婦聯好不容易為我們女同志爭取到的培訓機會,我不能因為相親,耽誤了大事。”
苗玉蘭盡量心平氣和地問“那你培訓完得是啥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