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對床的襯托,項小羽突然就知足了,至少她的孩子還算健康,生了兩個小子的事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項小羽在雙人病房里住了五天后,終于被允許帶著孩子回家了。
隨著她的出院,苗玉蘭也不得不趕緊趕回瑤水村。
“你嫂子還沒出月子呢,這幾天是讓隔壁一嬸幫忙照看的。我得趕緊回去看看。”苗玉蘭交代道,“我這次回去,就請你大嫂她娘來咱家幫忙伺候月子,等家里那邊安頓好了,就馬上來公社幫你們。”
苗玉蘭一撒手,小院里就剩一家四口了。
于是,宋恂就獨自挑起了革命重擔,伺候媳婦月子的同時,還得伺候兩個吃奶娃。
“你上著班就往家跑,能行嗎”項小羽喝著鯽魚湯,隨口問。
“有個女領導的好處就在這里了,蕭書記知道咱家的情況,人家主動提出讓我經常回來看看。”宋恂抓上臭小子的腳丫,利索地將尿布撤出來,“我已經把咱家地址告訴工業辦的同事了,有事讓他們來家找我,反正離得近。”
女同志能休產假,男同志沒這個待遇,單位里也沒有伺候月子這種假期。
所以,只能這樣家里單位兩頭跑。
項小羽嫌棄道“哎呀,我正在吃飯呢,看著你給他們換尿布,我都吃不下去了”
“你自己生的,還嫌棄上了。”
“嘿嘿,”項小羽轉移話題問,“你抓的這只是吉安還是延安”
“吉安。”
雙胞胎的名字最終是由親媽確定的,老大叫宋吉安,老二叫宋延安。
不過,孩子已經出生一個禮拜了,親媽還經常將老大老二弄混呢。
“吉安的大腿根上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胎記。”宋恂這幾天將兩個孩子的全身上下都查看了好幾遍,總算找到了一些不同。
“那我總不能每次認孩子的時候,都去扒褲子呀。”
“他倆現在連話都不會說,還都是吃奶娃呢,分不分得清沒什么要緊。等他們到了上房揭瓦的年紀,你能認清人,別打錯了孩子就行。”
項小羽在不知吉安還是延安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我兒子這么可愛,我才不打呢。”
朝夕相處了幾天,即便孩子還沒蛻變成她心目中的漂亮娃,項小羽也已經很稀罕了。
宋恂給兩個兒子換了尿布,又扶著兒子他媽去上了一趟廁所,吃喝拉撒都解決完以后,交代道“尿布攢到晚上一起洗,你跟孩子再睡會兒吧。我一個小時以后再回來一趟。”
將吃的喝的用的,以及打發時間的收音機都放到她手邊,在三張臉蛋上親了親,宋恂又返回單位上班去了。
最近因為團結公社被確定為接待外賓單位,公社干部們的精氣神都有了很大的改變。
同事之間談論的話題,也大多與接待外賓相關。即便截止到目前,大家連個外賓的影子也沒見到。
接待外賓這件事,果然如宋恂所說,是有嚴格的規范和紀律的。
昨天省外辦派了一個工作組,來南灣縣的各單位指導工作。
團結公社也被指派了一位指導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