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頭,蘇培盛到了側福晉的院里,嘴上說著爺吩咐下去給側福晉聽的話。
宋婉晴知道自個兒的女兒是能留下來了,渾身的勁一松,差點沒站穩,所幸一旁有奴才扶著。
她將好些賞賜賞給蘇培盛后,站在屋里看著院里的一棵樹,久久不能回神。
她的一樁心事終于能徹底放下了,茉雅奇以后能長長久久留京陪在她身邊了。
但選婿一事還是不能落下,畢竟皇上沒有親自下旨的事,指不定哪天就變了,雖說皇上一言九鼎,可婚事還未定下來,她始終是一天都不安。
只是這選婿的事還是得靠自己來了,蘇培盛沒有說起別楚克和烏那希的事,那有可能皇上還在考慮中,也不知道福晉會不會怨恨她的女兒留下來了,畢竟自個兒的嫡女前途未定,府里的一個庶女卻是安然無恙的結局。
無論如何,接下來的這些時候,她盡量低調些吧,也少讓茉雅奇去前院了。
宋婉晴打定主意后,命人關了院門,這半天時間是不打算與任何人有所往來了。
目送爺出了院門以后,福晉渾身都不得勁。
原以為皇阿瑪就算不會同意府邸的女兒家都留下來,也會允許嫡孫女留下來,但后來想想,大哥的嫡長女被賜婚的時候皇阿瑪可沒有半分仁慈。
怎么可能換做是她女兒就網開一面呢。
這樣也罷,可偏偏讓她看到希望了,茉雅奇能留下來,怎么她的女兒就不能了。
盡管知道茉雅奇沒有半分過錯,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怨念了,也罷,接下來的這段時候,她除了自己的女兒,誰都不想見了。
也虧的皇阿瑪現在沒有說定讓她女兒去撫蒙,還有希望在,不然她不能保證她會做出什么事來。
康熙四十四年年底,四貝勒府只發生了一件熱鬧的事,大概就是五阿哥抓周的時候,除去這件事外,一整年里,后院都保持著詭異的平靜。
福晉照舊掌控后院,側福晉照舊不與外人接觸,兩位庶福晉該高調的繼續高調,該躲在院門不出的繼續如此。
大抵只有生下五阿哥的蘇格格較以往不同了,不僅與薩克達格格來了一番“搶兒”斗爭,在自己身上又重蹈一些拙劣的把戲,以此來陷害薩克達格格。
兩人你來我往的,所幸五阿哥還小不懂事,就算被夾在中間也當是兩個額娘給他開玩笑。
薩克達氏是真的對五阿哥上心,就差把五阿哥的衣食住行全包了,一些貼身的衣物每個季節都給他準備,生怕這天氣稍稍暖了熱著五阿哥,又怕這天冷地凍的會凍傷孩子。
相比于蘇氏,薩克達氏更像是一位額娘,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孩子。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哪個對自己更好是一清二楚,因而也更親近于薩克達氏,蘇氏每每看了都妒恨,更是與薩克達氏斗得激烈了。
宋婉晴偶爾將目光投注在這對格格身上,心里的郁悶稍稍遣散,在這后院生活了這么久,就算看著有些人爭吵,心態也與以往不同了。
這些人給她一種生氣勃勃的感覺,盡管她們吵的不是什么好事。
過了最敏感的那段時候,宋婉晴照舊讓茉雅奇去了正院,福晉待茉雅奇的態度與以往并無不同。
她與福晉這是維持在一個詭異的平衡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