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晴暫時將擔心放在腦后,離塔娜定下婚事的年歲還有好些年,她現在著急,豈不是不將皇上放在眼里了,或者說,她現在愁也沒用,還不若教塔娜一些有用的事,以免到時真的被撫蒙了,也能活得像先帝四女兒固倫恪靖公主一般自在。
當初這位公主也是庶出,生母還是貴人位,不得先皇寵愛,可人家憑借著在蒙古立足的本事,硬是活得瀟灑自得,將滿蒙一家的國策貫徹到底,最終于今年年初被皇上破格封為固倫公主,這對于一個公主而言著實難得了,也是讓其他皇室公主佩服的一點。
無論塔娜將來是否要和親,向她四姑姑看齊總歸是不錯的,或許等皇后千秋節到來之時,和碩懷恪公主回來了,可以塔娜多與這位二姐姐接觸。
宋婉晴打定主意,抬頭卻看見皇后娘娘眼里有幾分惆悵,心里驚了一驚,剛才是她自個兒惆悵,怎么突然就換了人了她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可不代表她能眀了皇后的心思了。
“娘娘,您這是怎么了”
皇后擺了擺手,“本宮無礙,時候差不多了,本宮有些乏了。”
她也只是想起別楚克小時候的模樣了,一時感慨上心。
宋婉晴眨了眨眼,知道皇后這是在發遣退令了,也不啰嗦,干脆利落就向皇后告退,自己回了承乾宮。
回了宮殿以后,宋婉晴渾身才更舒坦一些。
就算她與皇后往來幾十年,該擺的架子還是得擺的,來來往往間就是娘娘、妾身,一開始說還覺得新鮮,現在卻是習慣了,她還是更喜歡在自己的住所,周邊有人打點好一切她需要的東西。
像是手里頭的茶溫了還是涼了,可是最適宜的溫度,唯有自己宮殿的奴才才一清二楚。
剛才同皇后說起六公主和七阿哥的歸屬時,她是往實里說的,可也沒完全說出來,她還有些許憐憫那對孩子,年貴妃這才剛剛逝世,后頭就有不少人緊盯著兩個孩子了。
豈不悲涼。
當然她也不是什么大圣人,最多是一時有了這樣的想法,再加上伊氏當初與年貴妃不對付,現在爭年貴妃的孩子爭得最厲害的人就是她,她也是一時看不過去罷了。
年貴妃啊年貴妃。
她搖了搖頭,這人最遲進府,卻是最早離了的,說是巧合,更多的是造化弄人吧。她當初還以為年貴妃病好之時,又是一陣囂張跋扈了,沒想到卻是再也見不到這人了。
算了,反正以前的恩怨都是往事如煙了。
宋婉晴心情轉變得挺快的,上一刻還在感懷傷秋,下一刻就可以想著承乾宮小廚房來了個新太監,說是會些特殊的民間小吃,便立馬有了胃口。
也是,在宮里面心不大,恐怕萬事都愁,也不會活的像現在一樣滿腦子想的都是新玩意、新樂趣了。
奴才們慢慢搬上小廚房新出的膳食,宋婉晴慢慢的品嘗著,不知不覺已吃得眉眼彎彎,胃口大開,大有沉浸其中一發不可收拾的感覺。
等到肚兒填飽后,宋婉晴剛給自己換上一身輕便的衣服,正想到院里走走,卻聽得奴才傳話說,“娘娘,熹貴人過來找您了。”
熹貴人宋婉晴心里閃過一絲疑惑。
“本宮記得她不是一直留在景仁宮打算替敦肅貴妃守孝嗎突然找上本宮是意欲何為”
“娘娘,說不定是有要事要說。”如云輕聲道,一邊手上的活兒也未曾停下來,細致的替宋婉晴把衣裳上些許的不平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