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鸞回道“水湄兒和洛卿澤都是。”
這倆一個是鮫人,一個是半鮫,換言之都是有魚的血統在身上,屬水也不稀奇。
倒是長璆身上完全沒有妖氣,卻還能擁有這樣精純靈氣,著實是有些難得。
而長璆并未發現風鸞的打量,他只管專注地看著眼前人,輕聲道“我就是在這里遇到的你。”
云十八娘一愣,然后就抬起頭環視四周。
不得不說長璆的幻術用的極好。
這里的一切都和那座城池一模一樣,街上人流穿梭,酒樓里也十分熱鬧,甚至有幾分喧囂。
完全沒有出于該有的浪漫,甚至因為太過普通和尋常,讓云十八娘沒有太多印象。
長璆也沒有和她猜謎的意思,直接點破“那時候你只是偶然來到我的城中,在這酒樓里品酒,坐在臨窗的地方,我在樓下第一次看到你,那時候就對你一見傾心了。”
換言之,這是他單方面對云十八娘的初相見,怪不得云十八娘對此毫無記憶。
而見慣了各種手段的她雖然欣賞著人的坦誠,可還是說了句“不過是見了一面就說傾心歡喜,未免有些輕薄。”
長璆卻笑“我看到你就喜歡,后面的日子里,便越來越喜歡,每天都是更喜歡你的一天,無論最初有多淺薄,現在都已經深沉如海了。”
他說的直白,半點沒有其他男修的委婉書卷氣,可就是一連串的喜歡砸過來,硬生生把云十八娘給砸得有些迷糊。
系統對此的評價是直球專治想得多。
風鸞不解“何謂直球”
系統隨口解釋喜歡了就說,不藏著掖著。
風鸞想了想,認真道“那我也算。”
什么
“我最中意我的劍靈,一直都沒隱瞞過。”
系統
并不是第一次聽到紅衣女修說這樣的話,可相較于以前捂馬甲的驚慌,這次的系統莫名生出了些不好意思。
瓜子都磕不下去了,只靠在宿主懷中,默念心經都安撫不住噼里啪啦往外蹦的亂碼。
而長璆已經悄無聲息的湊近了云十八娘,也不坐著,而是蹲在了這人面前,微微抬頭去看她。
若是琉光樓的那些爐鼎們如此做,她定然要贊一句干得漂亮,很懂得引}誘人心。
結果輪到自己,她才真的感覺到其中的妙處。
被這樣珍重小心地看著,確實會讓人心生好感。
不過云十八娘依然不動聲色,指尖輕輕地從男人的俊俏面頰上劃過,最后停在了頸側,聲音低緩“你還是沒有說清楚為什么要騙我。”
長璆不躲不閃,由著她拿捏住了自己的命門,口中認真回道“我不是有意欺瞞于你,實在是我為了加固魔界禁制才成為了此城城主,上虛宗貪婪,滅魔酒之事不好被修真界注意,故而我才隱藏身份,自己一個人扮演一個家族,一遍遍地做城主,從年幼到年老,而初見你時,很不巧,我正好是白發蒼蒼的時候。”
云十八娘眉尖微動“你怕我會嫌棄你”
長璆輕輕搖頭“這倒不是。”
“那是為何”
“我是怕你會覺得我是老流氓,化為煙霧,半夜來把我掐死。”
云十八娘
這個猜測有點離譜,但又有點不那么離譜。
而長璆已經接著道“所以我便假借酒樓老板的身份,將釀酒的方子贈給你,希望你能夠留在城中,后來還偽裝成了金匠,贈與你了金煙桿,希望你就算離開也不要忘記這座城。”
說到這里,云十八娘生出了疑惑“你既然能幻化成其他模樣,為何不留我,或者隨我一道離開”
長璆輕嘆“我那時候有緊要事,實在是走不開。”
云十八娘追問“何事”
長璆抿了抿唇角,到底還是說了“我那時候得趕緊死,才能讓我趕上新的瓊漿宴,所以我要偽裝成自己的侄子,然后抓緊時間給我自己好好辦個葬禮。”
云十八娘
風鸞
系統你們修真界的人真會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