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冷玉接著道“那是件寶貝,比縮地成寸更為玄妙,傳說鏡中亦有乾坤,重瓏瑾能靠著血緣尋到神島,可這并不代表他能準確找到重宗主,比起找人,倒不如先找到明鏡。”
風鸞略想了想,頷首道“確實如此,我雖未見過太虛明鏡,可它想來不是什么能隨身帶走的小物件,總會在宗門內留下蛛絲馬跡。”
隨后,她便拽下了腰上系著的腰牌,注入靈力,與柏舟取得了聯系。
不消片刻,柏舟便御劍前來。
省去了所有的客套,他直接道“上虛宗的長老為了撇清關系,可以說是不遺余力,這附近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倒是有一處鏡子多得驚人,不過表面上看,并沒有什么異樣,也沒有太多陣法痕跡。”
風鸞則道“還請大師兄引路。”
柏舟點頭,隨后就帶著他們朝著山巔而去。
而這也是風鸞第一次看到上虛宗的全貌。
并非她有意忽略這里,實在是千年前的上虛宗太過不起眼,既無靈脈也無秘境,出身名門云清宗的風鸞自然對他們沒有印象。
后來上虛宗靠著自己的“聰明機智”搖身變成了第一大宗,風鸞卻進了冰棺。
好不容易出關了,又肩負著振興宗門的職責,哪怕記著上虛宗做過的惡事,風鸞也沒有閑暇找上門來。
如今竟是頭一遭來此。
風鸞御劍略過,低頭去看,拋開私人恩怨不談,這上虛宗確實建造的頗有一番氣勢。
不同于尋常修仙宗門的仙氣縹緲,這里的主色為玄,無論是墻磚還是房瓦都極其厚重端莊,雖然是屹立在山巔之上,但占地極大,幾乎是削平了山尖,放眼望去格外空曠,但也分外巍峨。
想來上虛宗鼎盛之時,弟子眾多,也該是極其熱鬧的。
可現在此處卻很是蕭索,一眼掃去,只能看到零星的身影,全都行色匆匆,察覺到他們御劍略過時都好似驚弓之鳥,身形都透著落荒而逃的意味。
風鸞不由得道“這宗門怕是要散了。”
對此,柏舟并不奇怪“此宗收徒便是為了斂財,其身不正,根基自然不穩,弟子們是為了私利拜師,如今看著好處沒了,自然也就留不住,散是遲早的事。”
冷玉卻有些不解“既然如此,那些長老為什么還守著這里不放”
回答他的是空谷仙子“傻子,人走了,可錢財與靈石可沒走,他們怎么舍得”
而冷玉是個靠著一腔熱血就能建立山莊的人,之所以被冰封也是完全舍棄自己想要去救夔獸,完全沒有計較過利益得失,故而此時對于長老們的貪財行為也面露不解。
空谷仙子沒有過多解釋,也沒有嫌棄這人呆,反倒很喜歡他這副干凈純粹的模樣,伸出手就去捏這人的臉。
冷玉有些不好意思,想躲開,但稍稍一晃身子便瞧見空谷仙子面露失落,哪里還敢躲,直接上趕著把自己的臉往女子的掌心塞。
不就捏捏嗎左右也不會少塊肉,讓她歡喜一些也沒什么不好。
而柏舟扭頭看了一眼打情罵俏的兩個人,原本嚴肅的表情微微松懈,輕聲道“看起來,他們好事將近。”
風鸞倒是格外清醒“必然的,就算冷玉不愿,空谷仙子也會與他結契。”
柏舟頗為感慨“看起來,我要早早準備賀禮才是,早知道就不把所有書冊都給七川了,留下幾本也算是份誠意。”
風鸞滿心都是明鏡之事,沒有多想。
倒是系統聽了這話后,就在自己的記事本里悄悄寫下了此事,琢磨著回去總要偷看一下修真界的小冊子長啥樣。
他成年了,他可以看。
就在這時,一行人到了一處殿前。
眼前的大殿相較于其他建筑要小了不少,算不得巍峨,也說不上雄偉,甚至有些不起眼。
但門窗的雕花都十分精致,墻磚上都有精巧花紋。
風鸞細細查看,猜測可能是未知的符咒,但又辨認不出。
而柏舟已經推開了殿門,先燃了黃符,隨后青煙開路,眾人邁步而入。
殿內昏暗,分明有著窗子,卻沒有陽光透入。
待柏舟用法術點亮殿內的壁燈后,便是光芒大作
姑獲鳥嚇了一跳,礙于還抱著重瓏瑾,手騰不開,只能急忙忙轉頭去擋,嘴里唧唧喳喳的念叨“怎么這么亮有光在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