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川雖膽子不大,但或許是因為之前曾見識過一次花精自己拔頭的場面,加上這會兒小腦袋已經有了些花朵模樣,也就沒有那么驚慌。
他走上前,輕柔的將小花兒抱到懷里,也不急著催她安腦袋,而是拿出手帕一邊給對方擦眼淚一邊輕聲安撫“不怕不怕,摔疼了嗎”
花精用手舉起腦袋,擺了個角度才看到了七川的臉。
見這人臉上只有溫柔,沒有嫌棄,她這才重新嗚嗚出聲“疼,那個人壞,他居然把我丟了。”
七川心里默默想著,雖然他不覺得重瓏瑾是什么好東西,但是,就事論事,任誰在被“嘻嘻嘻”了一通之后,突然看到從天而降一個腦瓜殼,可能反應都不會太好
可是丹修交友廣泛,自然能看出花精是個心思敏感的性子,加上化形時間不久,正是要哄的時候。
于是他就順著對方道“對,那個人壞死了,下次要是見到,我來幫你出氣好不好”
花精哭聲小了很多,把頭舉得更高,聲音怯生生的“當真”
七川笑道“自然。”
花精眨眨水亮的眼睛,語氣依然羞怯柔弱“能讓我去直接打死他嗎”
七川
這莫非就是,用最可憐的樣子,說最狠的話
風鸞卻覺得很正常,她用傳音入密對著七川道“此花剛成精不久,不懂人情世故,況且精靈原本就和人類并非同類,哪怕化為人形也沒有善惡是非,以后你好好教她就是了。”聲音頓了頓,“當然,還要教她量力而行,以她現在的本事恐怕敵不過重瓏瑾,打不贏的架就不要去打。”
七川有些迷茫“道理我都懂,可為什么是我教”
風鸞平靜道“在你選擇收留她的那一刻,就肩負起了她的一生,自然是要歸你的。”
七川
風鸞又道“還有那一袋子靈藥精,尤其是回靈子,既然已經認了女兒,你以后便要肩負起為人父的責任。”
七川
啊,單身男修為何突然兒女成群
他想要掙扎一下,但是還沒等開口,便見風鸞已經朝他走來。
這一次,女修也不再用傳音入密。
對她而言,修道之事乃是第一嚴肅事,容不得半點馬虎,現下便直接道“起碼讓回靈子不要半夜捉迷藏,好不容易成精化形,卻不休息也不修煉。花精也是,化形三日就開始渾渾噩噩,摔下來都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成何體統。”然后就轉向了七川,“還有你,這些日子修煉了嗎當真不考慮陽壽幾何”
七川默默低頭,好似沒寫作業被夫子捉住的學生,什么異議都沒有了,只剩下老實乖巧。
剛剛還抽抽噎噎的花精也不再出聲,許是察覺到鳳鸞不好招惹,便半點沒有對著七川的撒嬌耍賴,而是乖乖跟著聽訓,還悄悄地把腦袋安回去。
在七川打開袋子的時候,她也二話沒說就往里鉆,絲毫沒有剛剛悲悲切切的模樣,動作麻利得很。
風鸞并沒有在院子里停留太久,畢竟剛剛是氣氛烘托得太好,估計很快上虛宗弟子便能發覺不對勁。
在他們折返回來之前,風鸞便帶著幾人離開,卻沒有返回院落,而是朝著相反方向而去。
陸離驚訝“師尊,我們不回去嗎”
七川也有些擔心“回靈子他們把保護黃符碰壞了,萬一被邪祟找了麻煩怎么辦”
御劍的風鸞一邊尋找著白衣人的蹤跡,一邊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確保他們的安全。”
“咦,莫非師叔祖你還會隔空修補破碎結界”
“想讓他們不被邪祟驚擾,那我們去找邪祟便是了。”
啊
正說著,風鸞眼睛動作微頓,輕聲道,“尋到了。”
隨后,飛劍落入了山莊花園之中,風鸞帶著人在暗處迅速隱匿身形。
而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白衣女子正輕柔的牽著男修的袖口,頭戴帷帽,正湊近對方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