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思各異,看她的眼神也各不相同。
但冷逸塵卻對她頗為欣賞,聲音也放緩不少“道友年少英才,前途不可限量,奪得魁首實至名歸,還請隨我入殿商議獎勵事宜。”
之所以商議,倒不是為了云玉茗,而是要和寒霜天蕊談一談能不能賒個花瓣什么的,總要把這次天蕊宴對付過去才是。
云玉茗卻沒有動作,而是道“多謝專著好意,只是這魁首之名,請恕玉茗不敢領受。”
冷逸塵不解“道友可否告知緣由”
云玉茗坦然道“雖然是上虛宗先動用了別派圣物,但按著規矩,我得到其他門派相助依然違反條例,故而無論是何種獎勵,玉茗均受之有愧。”
回靈子一聽這話有些著急“冷莊主都同意了的。”
云玉茗低頭,用自己的額頭輕碰了一下回靈子,輕聲道“無論起因如何,規矩便是規矩,總要遵守才是。”
回靈子見她堅持,便不再多說,只是摟著云玉茗的脖子輕聲道“娘親,你真的很厲害。”
隨后,就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寒霜天蕊也跟著搭腔“厲害厲害”
說完,便在云玉茗的另一邊臉上“吧唧”了一口。
但這一下卻不是尋常孩童撒嬌,風鸞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們身上,這才能注意到兩株靈藥在與云玉茗接觸的瞬間,悄然傳遞過去了兩縷精氣。
而這兩縷精氣是要比所謂百年一盛開的花朵還要有用得多。
風鸞輕聲道“她本就突破在即,現在又有了助力,看起來,要不了多久,飛花谷便要迎來新的元嬰修士了。”
云玉茗此刻并不知道她得了靈藥的祝福,只當是小孩子黏人,卻也不嫌棄,而是由著她們貼貼,甚至總是冷淡的臉上還露出了淺淺笑意,這才哄著兩人回到了七川身上。
如果是以前,云玉茗看到七川以后,高低是要給他來幾張禁錮符咒。
可現在她卻只當沒瞧見這人似的,很快就轉移開了視線。
冷逸塵也察覺云玉茗所說之言發自真心,便點頭應允,同時心中還松了口氣,聲音也和緩不少“道友這般守文持正著實令人欽佩,想來剛剛對陣應該也消耗不小,還請回去休息,等下我會讓人將補身丹藥送去。”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依然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重瓏瑾。
嗯,單方面輸出也是很消耗精力的,畢竟打人也挺累。
云玉茗道了聲謝便飛身下了前殿高臺,但上虛宗等人顯然不想讓她如此輕易離開。
一名上虛宗弟子站起身來,憤憤不平道“那人這般欺負我們少宗主,難道就這么走了”
冷逸塵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語氣也是不疾不徐“比拼之事,如何能叫欺負。”
弟子不服“實力對等還算說得過去,可后面實力不對等了如何還能叫比拼”
冷逸塵面露莫名,語氣也帶了嚴肅“貴宗可是質疑千仞山莊的公平公正眾目睽睽,三清作證,我可曾阻攔過貴宗少宗主動用法器,又可曾阻止過他服用丹藥而后他技不如人,堪堪落敗,祭出了別門法器,按照修真界慣例,這般疑似偷竊之徒應該直接捆綁起來,遍搜魂魄挖取記憶,但我等既沒有把他稱為無膽鼠輩,也未將他當做宵小之徒,只是讓比拼繼續,不知何錯之有”
此話一出,現場霎時安靜了下來。
雖然冷逸塵說得像是句句在理,尤其是四個字兒四個字兒的往外蹦,越發顯得有理有據,但是長耳朵的都能聽得出,這是明褒暗貶,且一點臉面沒有給上虛宗留。
那弟子一下子漲紅了臉,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不過就在此時,一名站在冷逸塵身側的千仞山莊長老走上前來,對著冷逸塵輕聲道“慎言,如今莊主不知所蹤,山莊不比往昔,還是莫要招惹上虛宗的好。”
此話一出,引來不少人側目。
要知道,現在的莊主是冷逸塵,可這人口口聲聲只念著冷玉,倒是半點面子沒給新莊主留。
可冷逸塵卻面不改色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卻不知長老口中的招惹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