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冷玉有些懵了。
七川似乎對那兩人一耗就是一晚上的事情并不覺得意外,反倒是更加沉浸于傀儡術,此時已經開始拉著傀儡跳舞,并且琢磨著要如何把它改得更大一點。
冷玉則是看著遠方升起的滾滾紅日,又看向還在有來有回的陸離和晏晏,不由得喃喃自語道“他們怎么能打這么久”
七川還在專心陪著木偶玩兒,并沒有注意到冷玉的話。
洛卿澤便溫聲回道“這便是他們的修煉法門,時刻警惕,將靈氣最大限度的使用并消耗,隨后再重新汲取修煉,這樣自然能夠更有益于修為精進。”
冷玉到底是活了千年的修士,對這種方法并不陌生。
但他也同樣知道,此種法門并不會被大多數修士所接受,便是因為此法更像是苦修,再有其他更舒服的選擇時,甚少有人有這份毅力,吃得下這份苦楚。
而冷玉原本還不解,為何陸離修為精進竟是這樣快,如今看來,倒是能理解一二。
他敬佩這份苦修的堅毅,但還是有幾分不解“若我所看不錯,晏晏是妖修,年紀只怕千歲不止,修為遠高于陸離,可怎的那兩人居然能打個不分勝負按理說,晏晏應該早就取勝才是,莫非是有所相讓”
這個問題對洛卿澤而言有些超綱。
不過很快,就有聲音從背后傳來“因為他們所用的均是云清宗心法,雖然修為各自不同,但學習宗門心法都是從頭開始,甚至陸離的理解還要更加透徹一些。此番較量,看上去是比試劍道,實則是心法切磋,自然互有來回。”
冷玉回頭,便看到了正跳下飛劍的風鸞,便笑道“風姐姐收了兩個好弟子。”
洛卿澤也點頭“你們這趟前往千仞山莊,確實收獲頗豐,不僅帶回了晏晏,還請到了冷玉。”
冷玉聞言微愣,急忙說道“我只是來做客,沒想要留下,以后是要出去游歷的,”隨后他就看向了風鸞,“風姐姐你答應過我的。”
風鸞緩聲道“自然,我們宗門從不強制,你可以自由來去。”
冷玉連連點頭。
然后就聽風鸞接著道“那可是傀儡術”
冷玉聞言微微一驚。
他之所以將傀儡術傳授給七川,其實不過是順手為之,而且這并不算是什么高深法術,也不算是泄露門派秘術。
可是冷玉自己不介意,并不代表云清宗也不介意。
終究是名門大派,就這么學了別派法門算怎么回事
即使七川沒有師尊了,可他還有師叔祖,若是風鸞因此責罰七川也是合情合理。
冷玉眼看著風鸞的眉尖越皺越緊,甚至表情有異。
他還以為這人生了氣,趕忙道“風姐姐,是我考慮不周,與七川無關,還請你不要責罰于他。”
此話一出,風鸞便看向了冷玉,思索片刻,便淡淡道“不知你為何教他這個”
冷玉有些緊張地捏了捏垂下來的銀色發尾,小聲道“就是看七川在這方面有點天賦,便想要讓他試試看。”
“但他本是丹修,且再無突破只怕就要耽誤壽數,如何能行傀儡術”
“自然是可以的,無論修行何種法門,只要有所參悟便能有所提升,進而突破,我看他在丹修這條路上實在是走不通,換條路也是不錯的。”
風鸞似乎被說服了,表情松懈不少,微微頷首道“既如此,就麻煩你了。”
冷玉認真道“放心吧,我今日便可將傀儡術種種心法訣竅傳授于他,自可讓他窺見新的入道之法。”
風鸞道了聲謝,然后就靜靜看著冷玉去找了七川。
而一直沒有開口的洛卿澤此時才輕聲道“你剛剛只怕是故意問他的吧”
風鸞抬眼看他,表情如常“洛教主何出此言”
洛卿澤臉上依然是溫和淺笑,聲音亦是不疾不徐“你是七川的師叔祖,他能不能研習傀儡術其實你是最清楚的,而且從傀儡術入道之事你也很是清楚,之所以對冷玉有此一問,只怕是為了讓他繼續教授七川才有意為之。”
風鸞的心思被這人看破,并沒有任何辯駁,而是直接點頭認了下來“確實如此,我有心留下冷玉,但總要有個理由,既然七川在這方面有些天分,那倒不如順水推舟,既能讓冷玉有所牽掛,又能給七川一個新的機緣,何樂而不為呢。”
洛卿澤笑了笑,沒說什么。
倒是系統頗為好奇咦,既然你說這是順水推舟,就不是有意為之,那剛剛為什么要皺眉盯著七川看啊我也以為你是惱了冷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