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鸞雖然不善于制作傀儡,但她總歸見過不少。
無論是木質的,還是紙質的,亦或是千仞山莊那般用雪堆出來的,總歸制作傀儡的目的大致相同。
不是傳信,便是護衛。
一開始看到這傀儡揮舞著雙刀時,風鸞覺得這應該便是做護衛之用。
后來見它拿的是菜刀,雖然稀罕,但也能理解。
直到傀儡開始顛大勺
風鸞沉默片刻,聞著從里面飄散出來的飯菜香氣,輕聲說了句“入道之法眾多,本就不必拘泥于形式,果然我對修真界的理解還是太膚淺了。”
陸離雖然覺得哪里不對勁,但他一貫對風鸞保持著最高程序的信任,毫不猶豫點頭,并且開始反思自己剛剛的震驚是不是太過大驚小怪。
只有冷玉在心里念叨著
七川這般入道的本就極其稀少,整個修真界也找不出第二個。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也不一定。
冷玉默默地看向了正在風鸞懷中打滾的夔獸,又望向了和仙鶴玩在一處的當康,再想想自己送上門來的寒霜天蕊,這一切都再告訴冷玉,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死。
在云清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而七川是在兩天后迎來了天雷劫。
晴空白日,天朗氣清,突然在山巔之上出現了雷云。
風鸞第一時間去往了七川院中,就看到了依然坐得整整齊齊的靈獸們。
尋常它們會如此都是在等著吃飯,不過此時不是用飯時候,靈獸也沒有關注正在廚房里忙碌的傀儡,而是齊齊昂著頭看向了半山腰處。
在那里,是七川自行布置的結界。
當紅衣女修進門后,靈獸們一同行禮“少宗主。”
風鸞微微頷首,并沒有去往結界處,而是就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隨后緩聲問道“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白猴善說人言,此時便由它答道“我們擔心尊者,不知道能幫上什么忙,于是就在這里守著看看。”
風鸞頷首“你們和他關系倒是好。”
白猴也坦誠“都說一飯之恩,七川給我們做了那么多飯食,我們自然記著他的好處,絕不敢忘。”
風鸞慣是喜歡坦誠脾氣,見白猴如此,便面容溫和,伸手輕撫了一下它毛茸茸的頭頂。
女修指尖冰涼,但是動作輕緩,指腹柔軟,被揉一下著實舒服得緊。
于是白猴下意識地想要往她的掌心湊得更近些。
但下一秒,它莫名感覺全身一涼。
白猴微微低頭,順著女修的袖口往里面看去,便瞧見有個毛球兒正緊緊貼著女修的小臂,用唯一一條腿緊緊纏著她,并且瞪圓了雙眼,惡狠狠地盯著白猴。
“嘰”
白猴下意識的一聲尖叫,然后就迅速躲閃到了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風鸞愣了一下“怎么了”
白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倒是袖中的哞哞用柔軟的聲音道“應該是快要打雷了,它害怕吧。”
話音剛落,真的有一道驚雷劈下
但是出乎所有靈獸預料的是,這道天雷遠沒有他們想象得嚴重。
哪怕只是升金丹期的雷劫,這陣仗也著實小了些,怕是比不久之前夔獸劈羅羅時還要輕。
這讓白猴完全忘記了風鸞袖中兇獸,瞪著眼睛,語帶驚訝“就這”
風鸞卻不意外。
她一邊昂頭細細查看雷云狀況,一邊緩緩開口道“世人都說雷劫是天道降臨到修道者身上的劫難,此話對也不對。”
聽了這話,所有靈獸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風鸞身上。
畢竟它們選擇留在云清宗便是因為也有一顆向道之心,此時自然十分好奇。
然后就聽風鸞接著道“修道之人每進一階均有脫胎換骨之變化,結成金丹可增壽五百,破丹成嬰能移山倒海,乃至后面的煉虛合體更是可以掌握神通,壽命萬載,最終渡劫飛升,更是能成仙體。在此期間,每段都會有天雷降下,卻不是天道懲罰,而是修士有心精進,需要天雷來淬煉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