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鸞雖然能瞬移至此,卻無法探視人心,也不知剛剛發生何事。
但她依然選擇輕撫三弟子的背脊,另一只手抬起了他的臉,冰涼指腹從他眼角輕輕劃過,拭去淚珠,嘴里聲音放緩“莫哭了,傷到哪里讓師尊瞧瞧。”
秋忱嗚咽著伸出手給風鸞看。
只見他的掌心完好,但是手背上有些許擦傷。
特別是在手背指節處有著明顯的幾個紅痕。
風鸞二話沒說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傷藥給他撒上,神情格外認真。
晏晏則是探頭跟著瞧了瞧,然后就把手搭在秋忱肩上小聲嘟囔“幸好師尊來的快,不然你這傷口都要愈合了。”
秋忱“嚶嚶嚶”
風鸞哪里聽不出來這孩子剛剛哭可能是真的,現在就是哭著玩兒,多半就是做給自己瞧。
但她并不介意,畢竟當初第一次見到秋忱的時候,對方就是一邊哭一邊搞骨骼研究,大概是那一幕給人的印象過于深刻,故而對于秋忱的眼淚,風鸞接受良好,并且在收他為徒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這會兒便是面不改色的給他包扎完,然后才看著晏晏問道“發生何事”
晏晏瞧了瞧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修士們,尤其是那個領頭的藍衣修士一直沒有動靜,看上去像是呆住了一般,看上去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打過來的意思,于是晏晏便湊近了風鸞耳邊把一切都據實以告。
原本想要添油加醋,但李舒安干的那些破事兒單單說出來就足夠氣人,倒也不用進行二次加工。
風鸞對旁的事情并不在意,修者哪怕掌握了更多的能力,但并不代表有了更開闊的心胸,爭斗之事向來有之,大打出手也不稀奇。
真的讓她在意的是那據說只剩一只腦袋的厲鬼。
風鸞看向了依然趴在地上的李舒安,淡淡說了句“倒是活該。”
系統不解厲鬼有什么不同嗎
風鸞在心里回道“厲鬼和怨鬼的成因大致相似,均是因為無辜枉死,怨念不清,繼而成鬼,但厲鬼相較于怨鬼要更厲害,怨氣也更重,往往會因為過深的執念影響自身,導致甚至全無肆意攻擊,大多逃不過魂飛魄散。”
這也就是說,這人讓人無辜枉死那他如何能修道
“人人都可修道,魔修天天殺人也沒斷了修煉,只是這般行徑在渡劫的時候大多艱難,越是罪孽深重,越難以進階而已。”
想到這里,風鸞就抬頭看向了據說是李舒安師尊的藍衣修士。
只一眼,哪怕沒有任何情緒在其中,也依然讓藍衣修士渾身一震。
事實上,剛剛風鸞在做什么,在說什么,他都沒有注意,整個腦袋里就只有一句話
縮地成寸,這是元嬰大能,自己惹不起,不然容易被砍碎
有了這個結論以后,態度自然可以隨之調整。
藍衣修士立刻放緩了聲音,行了一禮,猶豫片刻后說道“或許我徒兒和令徒之間有些齟齬,但小輩的事情或許就是應該他們自己解決。”
晏晏一聽就覺得這句話里有骨頭。
什么叫有齟齬明明是對方單方面找事情
不過風鸞看上去倒是心平氣和,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修士的套路,直接道“你要如何”
修士早有想法,但是現在問到了眼前,還是哆嗦了一下,才小聲道“事出必有因,有因便有果,不如,令徒道道個歉,這事兒便過去了如何”
此話一出,一旁的女弟子面露不忿,似乎覺得這樣的話自己師弟實在是太吃虧了。
平白被人家打了一頓,都快打毀容了,如何一句輕描淡寫的道歉就揭過
萬沒想到,風鸞連這個看上去占了大便宜的要求都沒同意。
她拍了拍秋忱的后背,讓他安心,然后才緩聲道“打便打了,我徒兒倒是手下留情。”
藍衣修士
怎么聽起來還有點得意
而秋忱這下確定自家師尊是真的要全方位立體化的護著自己,臉上立刻有了喜色,指尖緊緊捏著風鸞的指尖,明明是個高個子,卻要縮到風鸞身后,只有眼睛像是小兔子一樣警惕的看著對方。
藍衣修士面色一僵,聲音僵硬“尊者莫非要護短到底這成何成何體統”
修行等級對比之下,即使覺得自己有理,說起話來也難免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