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秋忱的現場表演,七川并不知道旁的人是怎么想的,但他其實一個字都不信。
畢竟通過這段時間相處,自家師叔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七川還沒有領略完全,但這人護短的脾氣卻是顯露無疑,幾乎是護到了骨子里。
若是秋忱真的被巫儀陽欺負了,就算只是戳了一下,風鸞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抱劍而立,而是會直接撅斷對方的手指頭。
于是當所有人都用眼神或者是語言譴責新鮮出爐的人渣時,七川悄然看向了自家傀儡,靠著和柳二之間的聯系細細詢問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了解過后,只能驚嘆
三師叔,不愧是你
隨后,七川便把這些傳音給了冷玉。
原本以為這人會跟著自己一起贊美秋忱的演技精湛,卻沒想到,冷玉的表情高深莫測,語氣也有些感慨“想來在我被冰封的百年來,上虛宗的行徑怕是更張揚了。”
七川不解“這是怎么看出來的”
冷玉笑了笑,聲音緩慢,還帶了些云淡風輕,但卻絲毫遮掩不住其中的冷淡“在凡人看來,修真界是個玄之又玄的地方,但你我都清楚,這里踩低捧高的習氣與凡人也沒什么兩樣。”
對此,七川選擇默認,甚至可以說沒人比他理解更加深刻。
曾經的云清宗,人丁凋零,幾近崩塌,就算七川是個良善人,可每逢下山游歷,只要碰上糟心事,旁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
理由也很簡單,他窮,且無人撐腰,讓他背鍋對誰都沒有損失。
而冷玉則是接著道“若是在以前,哪怕上虛宗當著這些修士的面欺人,他們也會給上虛宗找到各種理由開脫,甚至還會反過來讓秋忱給他道歉。可如今,竟是有這么多心明眼亮的正義之士,除了風姐姐的本事外,只怕更多的還是對上虛宗的敬意在穩步下降。”
七川眨眨眼,在心里翻譯了一下這句話
無人關心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只要眾人開始懷疑巫儀陽,那么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做過就不重要了。
不過對于風鸞來說,她既不在意巫儀陽的辯解,也不在乎其他修士的想法。
此時紅衣女修正緩步走向了李舒安。
這般動作著實將李舒安給嚇得一激靈。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么風鸞盯著自己不放,眼見著許諾要保護自己的巫儀陽已經自顧不暇,李舒安明白,他現在必須自救。
因為他很清楚,一旦風鸞將自己過去做過的那些破事兒抖落出去,他就再也沒有活路。
不,甚至不用風鸞說什么,單看洛卿澤和云清宗的關系,只需要那位洛教主一個眼神,就多的是人想要把自己大卸八塊,借此來對著洛卿澤獻殷勤。
于是,在風鸞動手之前,他先把手往頸后探去。
下一秒,竟是狠下心,直接用指尖扎進皮肉,直接扣住了自己的靈骨
“啊”
劇烈的疼痛讓李舒安大叫出聲,同時也讓一直老老實實呆在柳二肩上的嫵娘突然悶哼一聲。
柳二立刻轉頭,雖然看不到嫵娘,但還是問道“尊者怎么了”
嫵娘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長發在柳二身上纏得更緊,這才小聲呢喃“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扯我。”
她雖然成了厲鬼,但其實對修真之事并不甚明白。
自然也不知道,縱然通過靈骨找不到她,但要是靈骨被傷,她怕是要是去所有支撐,灰飛煙滅。
于是在李舒安孤注一擲地攥緊靈骨時,嫵娘只覺得鬼體震顫,同時下意識的溢出鬼氣抵擋。
也就是在察覺到鬼氣四溢的瞬間,李舒安表情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