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玞的一聲姐姐,著實把風鸞給叫愣住了。
系統也有些傻眼,忍不住問宿主,他不認識你了嗎
風鸞不想點頭,可事實擺在眼前,裴玞看著他的視線里確實是帶著顯而易見的陌生感。
想要細問,可小家伙只是顧著哭,根本不聽旁人說話。
風鸞不好細問,就想要抱他往里頭,去他的洞府石室內休息。
可是剛剛還乖巧的小娃娃瞬間掙扎起來,小手緊緊抓著風鸞的領口,肉臉蛋貼在風鸞的頸子上,開口便是嗚咽“不去不去,那里好黑,好可怕,玞玞不去”
風鸞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憋了好一陣才擠出了一句“好,我聽你的不會進去,但你也要答應我。”
裴玞抬眼看她,打了個哭嗝才問“什么呀”
風鸞努力克制住了嘴角的抽動,深吸一口氣,盡量用和緩的語氣說道“不要自稱玞玞了,我我不適應。”
這可是七師兄。
那個清冷如月的七師兄。
變小了無所謂,但是這種昵稱她實在是不忍細聽。
系統好奇宿主,原來你也是不能看到崩人設的嗎
風鸞和系統相處時間久了,哪怕不懂崩人設的意思,但是聯系前因后果還是能夠推測出一切的。
于是她一邊抱著小裴玞去自己的洞府,一邊在心里回答“其實無論因為什么緣由,他變成孩童以后有一些孩子氣的舉動也屬正常。”
那為什么不能叫玞玞
“因為在正常情況下,他最是忌諱被這么說。我怕他以后恢復正常以后,會記得此事,然后把自己氣到自盡。”
系統
原來你們修真界也有社死一說啊。
而小裴玞顯然沒有長大后那么沉重的仙君包袱,此刻的他臉上還有著殘存的淚痕,但是離開自己的洞府之后,他便開心起來。
小胳膊緊緊抱著風鸞的手臂,探出腦袋往四周圍看,瞧了一會兒就嘟囔“好奇怪呀,為什么這里變了這么多好看的彩虹去哪兒了”
風鸞聞言,便知道自家七師兄井不是完全忘記前塵,這讓她多少松了口氣。
待到了自己的洞府,風鸞便去尋了些飯食來給他吃。
而小裴玞雖然現在還是混混沌沌的,可到底曾與風鸞相處多年,本能地覺得親近,加上風鸞是唯一一個說認識他的,所以他一直抱著紅衣女修不撒手,哪怕肚子餓得咕咕叫也不讓別人喂,只對著她張嘴。
于是,當晏晏跑到自家師尊洞府這里探頭往里看時,瞧見的就是風鸞盤膝坐在軟榻上,對面是個同樣盤膝而坐的白胖娃娃,正乖乖等著飯勺味道自己嘴里。
這一幕看上去莫名溫馨。
可還沒等晏晏出聲請安,就聽到耳邊傳來了個憤憤不平的嚷嚷
“這小子是哪兒冒出來的”
晏晏一愣,便轉頭去瞧,正正地就看到了縮小的夔獸正在門口上躥下跳,顯然十分生氣。
它就一條腿,可是力氣卻是不小,一蹦便是三尺高。
而圓溜溜的眼睛死盯著軟榻上的裴玞,哞哞氣得破音“主人都沒有給我喂過飯,憑什么給它喂明明是我先來的”
晏晏
萬萬沒想到,哞哞連這種飛醋都吃。
都說夔獸叫起來像鼓,可自家宗門的這個上輩子估計是個醋缸。
而風鸞也聽到了動靜,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裴玞。
按她所想,剛剛不過是見個面,縮水后的七師兄都能眼淚連成串兒,那現在被哞哞這么一嗓子吼出來,怕不是要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