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退化成了小奶娃,記憶回到了風鸞十歲左右的時候。
而即使在那時,七師兄也是成年人了,偏偏他對于自己現在返老還童的情況絲毫不覺得奇怪。
還沒等風鸞想明白,裴玞已經站起身來,稀罕地看著風鸞,終于不喊姐姐了,而是軟聲道“我是不是又忘記了什么事情呀”
風鸞抓住了關鍵字“又師兄以前也有過如此經歷”
裴玞點頭,叉著腰嘆氣道“你知道的,我比別人多長了一只眼睛,”說完,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間,“每開一次,我的靈力就會耗光一次,然后就會變成這樣,正因如此,我沒有走尋常修行之法,而是專注練器。”
風鸞面露驚訝“以前怎么從未聽你提起過”
裴玞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頰“我這樣子總是不好看的,每次都只是偷偷躲起來閉關,你不知道也正常。”
系統好奇他以前經常閉關嗎
風鸞回憶片刻“似乎每次七師兄在外游歷歸來之后便要消失一陣子。”
對此,風鸞頗為疑惑,畢竟她覺得同為師兄妹,井沒有必要隱瞞此事。
系統卻很是理解在師妹面前,有點作為師兄的包袱也正常。
畢竟這是個能因為一句自稱就社死的人。
不過即使如此,裴玞此時的脾性也和風鸞描述的有很大出入,系統合理懷疑在他丟失的那段記憶里怕是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硬生生把這么一個小可愛給弄成了小冰塊。
但風鸞對這些都毫不介意。
于她而言,只要七師兄能順利出關便是要感謝三清的大喜事,性情大變也無妨,只要活著便好,她自然不會抱怨什么。
而裴玞已經再次開口“我這次閉關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
風鸞點頭。
千年時光,哪怕是在修真界也算不上短。
裴玞接著道“那為什么我只能感覺到你呀,其他人呢師尊呢”
這次風鸞沒有回應。
就算裴玞看上去神情正常,但光看他目前的體型,以及莫名空白的記憶便知道這人多半還是有傷勢未愈的。
若是猛地告訴他云清宗凋敝,現在還能自由活動的就只剩下彼此二人,風鸞不確定七師兄會不會因為過于震驚而心緒不穩,讓原本就脆弱的身體雪上加霜。
于是她只是伸手去拿碗,挖了一勺飯送進了裴玞的小嘴里。
而晏晏全程沒有說話,此時便蹲在軟榻邊上,雙手扒著軟榻邊邊,一臉好奇地盯著裴玞看。
大概是因為目光太執著,裴玞也望向她,對視片刻,小娃娃終于開口“你是師妹的新靈寵嗎”
晏晏一驚,著實沒想到對方能一眼看穿自己的本體。
但嚷嚷出來的卻是哞哞“不是不是這是主人的二弟子,不是靈寵主人只有我一個”
而風鸞原本就想扯開話題,便順勢道“那你除了哞哞,還記得什么旁的事情嗎”
裴玞面露思索,然后說道“我記得師尊愛寫字,無論是誰下山他都會格外記掛,總是念叨著弟子們的安危,還會寫字條給他們。”
風鸞輕輕點頭。
晏晏卻是心中微酸,這人越說師徒情深,她越覺得如今只有這兩人相依為命的日子太苦楚。
結果就聽裴玞道“尤其每次下棋下不過我的時候,師尊就會特別想喊他們回來輸他幾盤。”
晏晏謝謝,心情陡然就平復了。
而裴玞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又道“大師兄很愛看書,常常約二師姐一起看,每每我去借,他總說我還年輕,要等著看我長大,待結契大典的時候他就把書送給我。”
聽了這話,不難聽出師兄弟間的和睦,晏晏又開始眼底酸澀。
風鸞卻有些不解“大師兄慣不藏私的,那是什么書,竟是連你都借不出來”
裴玞認真道“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