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或許是因為它們沖得太急,雖未抓住青梧,但依然狠狠抽在了他的臉上。
很快,少年清秀的臉上便出現了三道血痕,沒多久就鼓了起來,只覺得又疼又癢。
風鸞的所有精神都放在了應對魔樹上,便直接將他交給了身邊人。
七川伸手接過,見他臉上的血痕凄慘,趕忙取出傷藥給他抹上。
即使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師叔,可七川到底是個將近兩百歲的“老人”,看待年輕的半妖少年難免多些疼愛,這會兒一邊上藥一邊關切問道“疼不疼要不要我再輕些”
然后就看到青梧伸出手,摸著臉上血痕,嘴唇開開合合,但卻沒有發出聲音。
七川看不懂,不由得有些莫名。
但是黑劍卻能瞧出,這人在無聲默數一,二,三。
回想著之前青梧抓著自己束縛魂靈后數的那六百多下,黑劍突然看向了魔樹,莫名有了點同情。
而此時風鸞已經抽出飛劍,將靈力注入,清亮雙眸直直的看向了魔樹。
或許是剛剛那一張符咒讓魔樹提高了警惕,此時它不敢再小看這些修士,哪怕風鸞用來隱藏修為的結界未解,但它依然謹慎地揮舞著布滿魔氣的枝葉,希望可以打退風鸞。
卻沒想到當風鸞一劍劈下時,藤蔓枝葉竟是齊齊而斷
魔樹頓時大驚失色。
按理說,靈氣和魔氣之間是有天然抵觸的。
不少修士之所以不能被魔氣侵染,并非是因為他們修為不夠高,而是因為魔氣和靈氣相沖,一旦染了魔氣少不得腐蝕經脈。
就算能夠抵擋驅散,但也要經歷難以想象的劇痛。
魔樹也正是靠著這點才能夠對那些從未見過魔氣的修士為所欲為。
可紅衣女修好似完全無視了魔氣侵擾,任憑著魔氣吞噬她的雙手,又迅速用自身靈力凈化,十指連心的痛苦她完全不在意,動作格外嫻熟,就像是做了千百遍一般。
而事實上,她也確實是熟能生巧。
曾在一天之內連屠數百魔修的風少宗主所倚仗的不僅是自身修為,更是因為這份不畏疼痛的堅韌。
狄昴見狀,便對著云清宗的弟子感慨風鸞的堅韌,眾人一致投來了敬佩的目光。
但只有系統知道,自家宿主不是木頭人,該疼還是疼,只不過宿主習慣了罷了。
在寒潭底,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宛如被烈火灼燒一般的修煉,才能讓常人難以忍受的驅散魔氣變得不疼不癢。
想到這里,系統覺得自己開始蹦代碼。
這是很稀罕的事情,因為尋常時候他只有自己編寫或者是被主系統修改編譯,現在卻開始自己往外蹦了
但系統并不想要深究,因為他發現這段代碼出現后,他的感知更清晰了些。
分明沒有心,卻覺得有些心疼。
系統察覺到這不對勁。
莫非自己被魔氣影響了
可是他并不是真的劍靈,怎么想也不應該和魔氣扯上關系。
想不清楚,系統索性就不管了。
他知道自己應該找主系統申請殺毒的,但他到底還是沒有將這段代碼刪去,而是默默地在旁邊加了段備注,然后就迅速隱藏,完全沒有上報的意思。
風鸞感覺到系統的沉默,再又斬了一根藤蔓后詢問道“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嗎”
系統立刻回道沒有,我現在舒坦極了。
風鸞被這雀躍的語氣弄得一愣,想要細問,偏在此時魔樹驟然收起了所有散出來的枝葉。
此時它已經察覺到眼前這些修士與之前的都不相同。
尤其是這個一身烈紅的女修,不單單是出劍凌厲,還帶了可以驅散魔氣的符咒
更重要的是,她是火性靈根,基本上每一根被劈斷的藤蔓都像是被燒著了一般。
此時地上散落的并不是斷掉的枝葉,而是一地黑灰。
魔樹哪里還敢想著去搶青梧,此時的它滿腦袋想的都是要逃命。
不過風鸞擺明了是不會放過他的,其他修士也在各展所能斬殺圍攏過來的樹藤,想來要不了多久便能將自己辛苦布置的牢籠破開。
于是魔樹不再猶豫,使出了最后的殺手锏。
就在風鸞即將要迫近樹干之時,突然覺得眼前一暗。
她毫不猶豫的手掐法決點亮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