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藍寧之面色微沉,厲聲道“這劍你從何處得來”
這讓風鸞的動作頓了頓。
她并沒有忘記自己為何要進入識海,歸根到底還是為了自家弟子,左岫的下落到現在都是一道迷題。
若是藍寧之愿意自己主動回答那是最好的。
于是紅衣女修改了心思,假裝不敵,悄然往后退了幾步,實則是散出靈氣,盡量護住自家弟子。
結果藍寧之正如風鸞所想,在她退開后便立刻飛身沖向了七川。
這讓七川大驚,立刻舉起黑劍以作抵擋。
而黑劍對于魔修并不熟悉,因為之前左岫刺他的時候,黑劍還未生出劍靈,故而此時它并不清楚魔修的弱點在何處。
可是剛剛圍觀了全程的劍靈還是知道自己曾傷過這人的。
這給了他一些勇氣,于是在魔氣纏繞的時候,黑劍并沒有退縮,而是忍著不適大聲喊道“你把我的主人騙去了哪里”
藍寧之沒料到黑劍有靈,眉尖微挑,然后竟是笑了。
他沒有再上前,也收回了想要抓碎七川頭骨的手,竟是笑了。
隨后,輕飄飄地道“他大概是死了吧。”
七川執劍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也跟著輕顫“你說什么”
藍寧之依然笑著,可是雙目卻是一片寒意森森“我說他死了,你也莫要怨我,要怪就怪他愚蠢,我不過是在進入這個身子后騙他,說他的師兄并不是自己想要入魔,而是被魔物誆騙,此時正處于危難,他便傻乎乎地跟我走了。”
說完,藍寧之下意識地咬了一下牙。
他何嘗不知道這其實是左岫對他的純善之心,可就像是他明知道雯兒并未背叛,卻依然動手殺害,此時他也沒有絲毫悔意,甚至格外坦然地說著“我想要云清宗,那么他就不能存在,我說過,和我作對的都是死路一條。”
七川感覺嘴里有血腥氣味,大約是因為太過悲痛,以至于不自覺地咬破了舌尖。
而水湄兒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只覺得這家伙真的很會胡攪蠻纏。
明明都是自己做錯了事,卻好像是全天下都欠他的一樣。
可現在和對方打嘴仗并沒有意義,女鮫只問“你要我們宗門做什么”
藍寧之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風鸞,尤其是看到對方已經蔓延到手臂的魔氣,便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臉上分外得意。
而他本就是個目中無人的脾性,做了壞事都要宣揚一番,此時得勝了自然要分享一下勝利的喜悅。
于是藍寧之難得耐心的解答了女鮫的疑問“自然是因為云清宗內有滋補之物啊。”
水湄兒緊皺眉頭“靈脈都被你弄沒了,哪兒來的滋補之物。”
結果就聽藍寧之笑著道“那些洞府中的,不都是大補的東西嗎。”
女鮫愣住,隨后迷茫,有些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還是風鸞淡淡開口“原來你是盯上了閉關的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系統卻有些懵人怎么能滋補
風鸞回道“對道修自然無用,可對魔修很有益處。”
不是說靈力和魔氣不可共存
“但金丹元嬰都能被魔修煉化蠶食。”
他們怎么連人都吃
“我和魔修廝殺多年,學到的最大的道理就是不要和他們講道理。”
而藍寧之顯然不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有什么不對勁,臉上的笑意更甚,語氣越發輕緩溫和“其實我在斷絕靈脈的時候就能夠吸食成功,是你的師尊阻止了我,可那又怎么樣他死了,我還活著,該是我的終究還會是我的。”
七川想要反駁,但他卻發覺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