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鸞摸了摸她的發頂,松開了捏著魚尾巴的手。
而左岫看著云玉茗,有些欲言又止。
云玉茗也是參加了修真大比的,當時雖沒有靠近云清宗眾人,但她見到了左岫,也隱約認出那是七川的師尊。
如今再見,她也大概知道對方想說什么,于是便先一步開口道“請前輩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把他怎么樣。”
七川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倒是系統慢悠悠地說了句這個“還”字用得妙啊。
而風鸞早便看出,云玉茗是個固執脾氣。
雖說現在為了穩固道心,她沒有在七川身上繼續執拗,可是想讓她放棄卻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誡的。
況且云清宗說到底也只能保證門下弟子不受傷害,各人姻緣卻是只能由各人拿主意,旁人摻和不得。
于是風鸞便只當沒聽到,正巧此時有弟子前來請眾人入內,一行人便入了前廳。
抬眼看去,果然見到施容容正在里面。
她臉上帶著笑,哪怕是瞧見云玉茗也沒顯現出異色,反倒有種略帶復雜的感慨。
與之前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急躁大不相同。
云玉茗臉上難得的露出了意外神色,似乎對這番轉變頗為不解。
依然是圍觀中的系統看穿一切。
這倆人都是強搶過七川的人了,有點惺惺相惜也挺正常。
而坐在正中的施宗主面相和善,雖然身著道袍,但卻能瞧出書卷氣。
他看著施容容溫聲道“我有些事情要同客人們詳談,你先去修煉。”
施容容有些不愿,可還是乖巧地應了聲“是,爹爹。”
此話一出,左岫便道“怪不得之前那男修寧可得罪貓妖,也要想盡辦法變心。”
七川好奇“師尊覺得是為什么呀”
左岫語氣淡淡“感情是假,權利是真,想要利用女子心軟走捷徑罷了。”
“咦,師尊還懂這些”
“原本是不懂的,可我那師兄之所以和雯兒師姐糾纏不清,便是與此相同的緣由了。”
左岫說完,聲音微頓,然后就靜靜地看向了七川。
帶了幾分猶豫,又帶了些許擔憂,他輕輕開口“你對施宗主的女兒應該不會懷著同樣的心思吧”
七川剛剛擺脫掉“拋妻棄女死渣男”的設定,哪里還敢招惹別人
于是趕忙誠心道“沒有,真的沒有。”
左岫松了口氣,覺得自家徒兒或許桃花緣分多了些,可到底還是個不會騙人的好孩子。
然后便聽七川接著道“我和施道友早已分開,清清白白。”
前面倒還罷了,但是聽到“清清白白”幾個字的瞬間,左岫的表情突然變了。
他的嘴角微微顫抖,原本放松的神情再次緊繃。
或許是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化為水鬼,身上總有著水汽,以至于鴉羽一般的睫毛上都凝著水汽,在清晨日光下晶瑩剔透。
七川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又讓眼前人不歡喜。
他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回來的師尊,可萬萬不能被自己給氣跑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左岫既沒有批評,也沒有黑臉,只是想了片刻便松緩下來。
再開口,聲音很輕,宛如喃喃自語“著實是我多想了,川兒還是很乖的。”
七川以為自己過關了,也狠狠的松了一大口氣。
但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左岫接著道“他只是有了青梅竹馬,有了紅顏知己,還有很多其他我沒見過的姻緣,甚至有了孩子。”
想了半天,七川只能憋出一句“其實,沒有很多”
左岫又嘆了口氣語氣越發和緩“不妨事,沒關系,我很好,再怎么樣你都是師尊的好徒兒,我只是覺得或許修行之路上確實是需要一些劫難的。”
七川陡然緊張起來“師尊你要渡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