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正在他旁邊環繞著的可不就是化為蛟龍的小文兒么。
不僅如此,在文魚旁邊還有不少靈魚的身影。
風鸞一愣,然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瞇起。
雖然不在水中,但是在云端它們依然穿梭的無比暢快。
中間環繞著的便是裴玞,他一邊摸摸文魚,一邊摸摸其他靈魚,左擁右抱,好不自在。
結果剛一回頭,就對上了自家小師妹的眼睛。
里面沒有任何波動,滿滿的都是平淡。
裴玞不解“師妹為何這般看我”
風鸞淡淡道“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所指何事呀”
“什么都會變,但有些事情是無論如何都變不掉的,如果變了,那就一定是騙人的。”
裴玞額間三目緩緩睜開,帶著濃濃的好奇“比如呢”
風鸞一邊準備御劍一邊道“文魚竟是沒有咬你,簡直是修真界的奇跡。”
裴玞啊
還沒等他細問,紅衣女修就已經御劍離開。
她很快就到了云巔,可是上面并不見弟子。
只有柏舟站在那里,看到風鸞后便笑道“師妹今日倒是晚了些。”
風鸞不言,只管下了飛劍。
這一次她沒有抱劍,而是隨手將它插在了一旁,然后眼睛就看向了云巔之下。
那里,是數不清的弟子正在修煉。
他們有些打坐,有些比試,全都很有章程,身著統一的云清宗服飾,遠遠看去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也辨認不出具體身份。
像是這般情景,在千年前風鸞已經看了無數次,但她未曾想到如今還能再見。
云清宗,似乎已經擺脫了破敗,重新回到了榮光。
而柏舟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這些天宗門為了接下去的慶典準備良多,師妹明日記得與我同去。”
風鸞并不看他,只問“可是為了抵御魔修”
柏舟笑道“你怎的忘了如今修真界一切太平,魔修根本無法越界。”
“那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勞師動眾”
“師尊和宗主即將出關,修真界的各位前輩都很重視,不少宗門都遞了拜帖,想要早早前來共商未來修真界要如何發展,隱隱要以云清宗為尊。”
柏舟說話的時候,風鸞一直沒有開口。
等到他說完,風鸞也不發一言。
云巔之上,紅衣女修負手而立,看著下方的一眾弟子,嘴角隱隱有笑意一閃而過。
帶著欣慰,又帶著悵然。
待笑意消失,她緩緩開口“我不愿去。”
柏舟微愣,沒有開口。
倒是一直安靜的夕華劍突然有了聲音“為何此事乃是云清宗內的緊要事,如今宗主不在,主人你作為少宗主理應出席。”
風鸞指尖微顫,緩緩閉上眼睛,沒有回答,只是移開了視線,瞧著祥云密布的遠方,嘴唇微抿,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不對。”
夕華劍也跟著看過去,卻只見到一片尋常景色,便不解道“哪里不對”
風鸞再次開口,卻像是答非所問“如今宗門的一切,都是我夢里都不敢想的美好,有師兄師姐,也能見到父親和師尊,而且沒有魔修襲擾,整個修真界太平和樂,這便是我的心向往之。”
夕華劍重新掉轉劍柄,似乎在看她,聲音沒有絲毫變化“那主人為何不愿去”
風鸞微微偏頭,聲音輕得像是能在風中飄散“因為這里面獨獨沒有了我的劍靈,我要找它回來。”
言罷,紅衣女修直接揮袖,連紅綢都不需要,而是直接用自己的靈力緊緊纏繞在了夕華劍之上。
很快便燃燒如火蛇
夕華劍身劇顫,有些驚慌地掙扎,聲音接連不停“主人這是做什么你,你要殺我”
伴隨產生的,還有金屬碎裂之聲。
好似只要風鸞用力,陪伴她千年的本命飛劍就要化為碎片。
“這個地方很好,我可以在此處待上一年,兩年,甚至十年八年,”聲音微頓,“你確實很明白我的期望是什么,哪怕只是為了看父親一面,為了瞧瞧我的師兄師姐們,就算我察覺到不對勁,但我依然會佯裝不知,就這么陪你演下去,若是話本,我可以直接讓你憑空多百八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