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我知道,是雙面繡。”卡佩夫人接過絲帕,小心地撫摸著那只虎斑貓圖案。
“為什么這只貓像被畫上去的”
“這叫亂針繡,是一種特別的技藝,用來繡人物和動物非常逼真。”
卡佩夫人一直在上層社交圈,見過好東西,自然知道這刺繡手法的特別之處。
“這塊手帕,能不能賣給我我愿意出五百法郎。”
劉嘉笑道“它只是我隨便繡著玩的,太過粗糙,如果夫人喜歡,拿去就是了。”
“天吶,這是你繡的你的手會讓整個巴黎瘋狂的。”
卡佩夫人手里緊握著手帕,一刻也舍不得放下,在她心中,劉嘉已經是可以信賴的人了。
從社交牛逼癥卡佩夫人這里,劉嘉了解到如今的法國上流社會都流行什么樣的裝扮,誰和誰是表面夫妻,誰是誰的情夫,誰又是誰的情婦,某個女人同時擁有一個白人丈夫和六個白人情夫,他們互相知道,可是她卻生下了一個黑皮膚的嬰兒
里間男人們談生意,外面劉嘉吃瓜吃到撐,她記性很好,聽完便將這些人名和身份背景牢牢記在心里,也許將來會有一天用上。
臨到散時,所有人都很高興,顯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回到房間,錦兒已經回來了,見到劉嘉,她忙過來替劉嘉接過外套掛好“大小姐,你這是去哪兒了,擔心死我了。”
劉嘉不由好笑“有什么好擔心的,反正就在船上,又跑不了。”
“不是的,船上有好多奇怪的人。”
“嗯”劉嘉投去詢問的目光。
房間里只有她們兩人,隔音也不錯,錦兒卻像說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樣,壓低了聲音“我在四等艙看見有好多穿著很破的人聚在一起,遠遠地聽著他們說什么腐朽,什么自由的,一個個都激動得不得了,握著拳頭叫嚷,曹姑爺不會就是跟他們在一起吧,太嚇人了。”
“說話聲音大些就把你嚇成這樣。”劉嘉嗤笑,“沒事的,早點睡吧。”
第二天,錦兒說什么也不肯再出去,寧可窩在船艙里繡花。
“比我還大小姐。”劉嘉搖頭,自顧自踏出房門,向三等艙四等艙走去,這段時間,是赴法留學的最集中的時候,不知這船人中,有沒有將來的大佬。
如果可以,她想多幫幫他們,讓他們過得好一些,把精力用在他們真正應該做的事業上,而不是為一口吃食奔波勞苦。
還沒到四等艙,她就聽到比錦兒描述的更加吵鬧的聲音。
聽了幾句,似乎是代訂船票的人出了問題,四等艙的船票,有人是80元,有人是138元,有人在138元的基礎上,又被額外收了18元的飯費。
而且四等艙的船艙污穢、飯食惡劣,與一開始的說法完全不一樣。
于是眾人便鬧騰起來,商議著到法國之后,要怎么申告。
正說著,有人看見劉嘉站在一旁,從她的服飾和發型便能看出,她絕不屬于四等艙。
一時間,船艙里靜默無聲,大家都盯著她看。
“你們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也許我可以幫忙”劉嘉笑道。
看起來最年輕的男生開口“赴法儉學會的人賣給我們的船票價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