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明明白天還挺熱的。
劉嘉抱著胳膊,打了個寒顫,她從沒想過剛剛十月初,巴黎的晚上已經這么冷了,此前的無數個晚上她不是圍著木制人臺轉圈圈,就是對著空白的設計稿發愁。
不是身體在忙碌,就是心頭火旺盛,渾身燥熱。
冷,那是什么
不存在的
這個房間曾經也許是一間書房,現在屋里只有一張雕花長桌,還有一把木椅。還有劉嘉架在窗口的攝影機。
敲破她鏡子的人絕對不是為了偷東西。
古堡里什么都沒有丟。
一個正經的小偷,就應該好好的、認真的偷東西,而不是吃飽了撐的敲鏡子按血手印玩。
空氣里混合著紡織品、木制品的味道,沒有半點人氣,顯然這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了。
沒有人住過的屋子,總是比別處要冷一些。
地面上的大理石,拼出了法國國花鳶尾花的模樣。
“美則美矣,毫無靈魂。”劉嘉雙手抱著胳膊,用力搓了搓。
大理石上反射著滿月的清光,慘白慘白,窗戶的縫也挺大,小風嗖嗖地從窗戶縫往屋里鉆,更冷了。
凍得劉嘉坐一會兒就覺得冷,要站起來,站起來又不敢走來走去,怕驚動了出來鬧鬼的人,只敢小幅度地活動一下。
劉嘉在心里哼歌解悶“今夜,你會不會來我等的花兒已謝了”
這就是她沒有選擇報警,也沒拉上別人陪著一起來的原因。
警察不可能僅僅因為一個鬧鬼的可能性跑過來,其他人要是陪她一晚上,第二天也沒法干活了。
劉嘉的想法是那個人既然敲碎鏡子,想破壞服裝秀,那就會來第二次,如果她置之不理,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他可能會來第三次。
所以,她帶了攝影機,就想把證據拍下來。
讓人來認嫌疑犯也好,去向警察報案也好,總歸有個說法。
正在她凍得想撤退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人影悄悄靠近她的大鏡子,這不就來了嗎劉嘉頓時精神起來。
那身影絕對是一個大活人,如果是血腥瑪麗,她應該從鏡子里飄出來,而不是用腿走過去。
更不需要從懷里拿出小錘子去敲。
劉嘉打開調好的攝影機,鏡頭對準那幾塊大鏡子。
人影很敬業把鏡子敲壞之后,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瓶子,往手上倒了一些液體,然后往鏡子上按。
劉嘉把鏡頭往前推,一直懟到那個男人的臉上不認識。
劉嘉默默拍攝,一直到那個男人離開才關機。她走到鏡子前,又是幾道裂紋,又是幾個血手印,這次還有一行血字死亡詛咒將會降臨到每一個進入城堡的人身上。
劉嘉冷笑一聲,死亡詛咒我都見識過兩次地球毀滅了,什么1999、2012,我死了嗎
我只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