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不艾不明白“組織什么事”
“比如叫上幾十個同學,去什么地方跑跑步之類的。”劉嘉微笑,不再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
螢石礦被做成粉末,交給汽車改裝工廠的調漆師。往本身就有顏色的油漆里加夜光粉是可以做到的。
不幸的是,由于工藝的限制,現在的漆主要用的是天然的亞麻仁油,干得巨慢,就算是諸多顏色中干得最快的日本黑漆,刷完以后也要過一個多星期才能完全干。
讓車子帶著沒干的畫出去浪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開出去笑嘻嘻,在泥土沙石上風馳電掣一圈。
想把車改成萬圣節氣質的人早就已經動手了。
此時才想起來改車的人,鳳毛麟角。
劉嘉最不開心的一點就是自從她的改裝車服務火了之后,有許多小油漆廠也迅速轉型成改裝車的工坊,價格還便宜,搶占了不少市場份額。
不大面積改裝也可以,用透明漆混上夜光粉,在車身已經有的圖案上再抹一遍,也能達成綠光螢螢的效果。
然而
沒有透明漆。
現在的漆都是有顏色的,透明漆要等到杜邦公司出手開始研制才會有。
離萬圣節還有八天,要求杜邦公司從零開始做透明油漆,然后還要在萬圣節之前從美國送到法國,這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劉嘉腦子里飛快閃過各種可能可以做的材料,透明的,粘性的膠水
算了算了,太過喪病,要是趕上一陣小雨,就全都脫落了,以螢石礦的成本來算,大概不會有顧客愿意接受這種性價比的。
此時也沒有透明指甲油還有什么,是透明且有粘性的。
想一件事情想得太久,劉嘉腦袋發漲,苦惱地用手指在木頭桌子上抓來抓去。
忽然,她想到一個東西。
劉嘉找到阿牙。
阿牙看見她進門,表情瞬間變得凝重。
只怕店門口擺著的血腥瑪麗真從鏡子里爬出來,他都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他的頭頂仿佛亮著一行大字夜貓子進宅,準沒好事。
“老板,有什么吩咐”他非常緊張地起身。
劉嘉知道自己此前給他安排了太多“跳出舒適圈”的工作,給他本已滄桑的心靈又造成極大的傷害。
她笑著說“沒什么,我就是想問問你,法國的家具清漆你用過嗎”
“用過。”就兩個字,阿牙說得字正腔圓,顯得十分謹慎,就像下一秒劉嘉就會再出什么餿主意讓他跳出舒適圈。
“那個漆干的速度怎么樣粘性怎么樣遇到風雨能行嗎”
阿牙的眼中滿是絕望,什么風雨
老板現在是不是馬上就要求他做出一種專供戶外使用的家具,還要保證漆面像屋里的家具那樣,幾百年不脫落
他趕緊搖頭“擱一夜差不多就干了,但是遇到風雨肯定不行,家具用的清漆粘性也不行,如果用在戶外,最多天,就會剝落。”
他又補充一句“我用的是全法國最好的清漆,如果這個牌子只能天,其他牌子也不可能做到不脫落。”
總之,就是現在的工藝技術跟不上,老板你死了這條心吧。
“天很好,夠了。”
劉嘉向阿牙問到油漆的牌子后,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