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彎彎像新月,錘子插在新月鐮刀的正中間。
錯認了什么,也絕不會錯認它。
劉嘉還沒有來得及翻到第三頁,就聽見從樓梯那里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聲音很熟悉,應該是鄭不艾的。
劉嘉悄悄站在辦公室門的背后。
門被一把推開,跟人一起進屋的還有鄭不艾的聲音“彭舉,彭舉,誒人呢”
他東張西望,沒看見彭舉,抓抓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氣得叉著腰,狂飆家鄉話“啷個把書都帶走啰就給我留了一本那么多,你啷個看得完嗎下次就算你叫我爹,我也不給你帶面包”
鄭不艾氣鼓鼓地拿起書上那一本書坐下,開始翻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忽然,從一個矮柜里傳來一聲悶悶地咳嗽。
鄭不艾猛然抬頭,左手抄起掃把,右手指著矮柜“什么人,出來”
門慢慢地打開,彭舉蹲在矮柜里,手里抱著幾本書,他默默地抬頭看著鄭不艾。
四目相對,鄭不艾伸手將他一把拉出來“你藏在這里干什么想嚇我萬圣節都過了還想嚇我”
“不是不是”彭舉連連擺手,他壓低聲音,在鄭不艾的耳邊輕輕地說“這屋里還有別人。”
他剛才聽見有人進門,轉了一圈,直到鄭不艾的腳步聲傳來。
如果那個人出去了,鄭不艾一定會看見,但是鄭不艾卻什么都沒有看見,說明那個人還在屋里。
鄭不艾剛剛放下的掃把,又舉了起來“我看見你了快出來吧”
房間門,慢慢地合上,露出劉嘉似笑非笑的臉,她慢慢向前走,抓了把椅子坐下“先說清楚,我不是被你詐出來的,是站得太久了,腿酸。”
鄭不艾歪過腦袋看著她,眨巴眨巴的眼睛里寫滿大大的困惑“誒你為什么藏在門背后啊”
劉嘉托著下巴,一臉無辜,她看著彭舉“你為什么不先問彭舉為什么要藏在柜子里”
“我,我以為有賊進來,我怕打不過,就躲起來了。”彭舉的臉又變得通紅。
以他的人設,干出這事沒有任何問題。
劉嘉輕輕一笑,手掌拍在那幾本書上“不怕賊進來偷錢,倒怕賊偷這幾本俄語書法國賊偷俄語書,這也太刻苦好學了吧”
“”彭舉本就不善撒謊,這下臉變得更紅了。
一旁的鄭不艾忙說“這幾本是新式機器的說明書,是德國為沙俄設計的印刷設備,但是后來沙俄倒臺,機器就沒人要,我們倆在看這些機器是不是適合咱們這里用,要是好用的話,可以買幾臺,提高生產效率。”
劉嘉幾乎要為他鼓掌了,看這編瞎話的效率。
不僅速度夠快,而且還邏輯縝密。
如果他說這機器是俄國生產的,那就太假了。沙俄在工業方向一向是個小垃圾。
所以,他說這是德國貨,又把說明書為什么是俄語,以及他們為什么要看這份說明書,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腦子好使的人,就是不一樣,干什么都牛逼,包括編瞎話。
劉嘉翻開第二頁,指著那個圖標問“那這個圖標是什么意思”
彭舉好像為了證明什么似的,對劉嘉說“這是那個工廠的o。”
劉嘉心中暗自嘆息,差距啊小同志,這編得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