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久了,那些裙子就不好看了,我不喜歡。”劉嘉打斷她的話。
錦兒“哦”了一聲,笑著說“小姐品味比尋常人要高許多,當然不是什么都”
她看見桌上的那些小金飾,突然語塞。
那些不過拇指大小的金飾片上打著人物,可是那些人物即不好看,也不可愛,像個癡肥的胖子。
同樣是胖子和魚的搭配,還是天津衛楊柳青的年畫抱魚娃娃更討喜可愛。
錦兒不理解,她想問劉嘉,但是看小姐一副很累很煩的樣子,也不敢再開口,便默默去廚房,給劉嘉沖咖啡。
劉嘉盯著那些金飾,確實眼熟。
這么難看的畫風,絕對不是現代的。
從人物的衣飾來看,也絕對不是歐洲的。
確實與敦煌早期壁畫風格一樣,但又不是犍陀羅那種遒勁有力的風格。
敦煌劉嘉揉按著腦袋,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像在黑暗中的一團迷霧,越想要想起來,就越是想不起來。
“別急別急”劉嘉深吸一口氣,細細地端詳著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后面是翅膀,一個長著翅膀的小胖孩,站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只手搭著她的肩膀。
劉嘉閉上眼睛,雕塑具體的模樣漸漸隱去,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形象,只剩下了那些獨特的線條與人物氣質
忽然,她睜開眼睛,想起來了,這種形象,她確實見過,但不是敦煌,而是國內幾家大型的博物館,還有新疆和甘肅的博物館。
與這種形象在一起的,一般是絲綢之路上的通用貨幣。
除了大漢與大唐的貨幣之外,博物館里常見的是貴霜王朝的貨幣。
對,這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還有那對胖子騎魚,具有貴霜王朝藝術的特征。
貴霜阿富汗劉嘉終于想起來這些東西是在哪里見過了,確實是在博物館。
不過不是定展,而是阿富汗流浪的國寶。
自從占了阿富汗之后,先是玄奘法師曾贊頌過的巴米揚大佛被炸毀,這些珍寶自然也不能幸免,2006年開始,它們在全世界巡回展出,接待它們對于博物館的壓力其實是挺大的,所以,全世界唯有中國收留了它們三年多。
劉嘉曾有幸在2019年在南京博物院見過這批寶物,當時是首次開展,阿富汗駐華大使也親自到場,劉嘉曾在戰亂之前去過阿富汗,與大使相談甚歡,大使歡迎她在太平之后,再去阿富汗看看。
可惜,直到她穿了,阿富汗的局勢還是那樣一團糟,好消息是美國人滾了,壞消息是上臺的是。
劉嘉看著那些金飾,想起那位容貌和藹的老人對她說起當初為了保護文物,有七個誓死守衛寶物的職員分別拿著七扇門的鑰匙,然后,他們遭到了塔利塔的嚴刑拷打,直到斷氣也沒把文物交出來。
“全世界只有中國愿意接受我們的文物這么久,大概是因為只有中國人能與我們一樣感同身受吧。”
是啊,無論是文物被偷被搶,或是在紛飛的戰火之中連性命都不要,也要顧著文物搬遷工作,這些遭遇,除了中國,望眼世界也沒哪個國家有類似經歷了。
劉嘉將金飾與貴重首飾放在一起,雖然她絕對不會把它們戴出來,但這也是她與屬于自己的時代少得可憐的連接了。
然后,就是二百五十法郎的高貴國際象棋。
按理說,其實并不算虧,因為拍賣行鑒定過了,棋子的材質是黑色軟玉和白色象牙。
可是,那不就是一個挺貴的國際象棋么
這場拍賣會的亮點是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