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沉默許久,最后還是答應岑鯨,抹去了岑鯨家人對岑鯨的記憶。
岑鯨安心地閉上眼,再醒來,她發現自己被系統塞進了一具剛病死的少女身體里。
已經離開的系統給她留下一句話
“這是禮物,希望您能擁有一段屬于您自己的人生。”
岑鯨在現代活了二十多年,在古代又活了二十多年,所謂的年少氣盛早已被歲月和任務磨得一點不剩,如今面對系統的饋贈,她感覺不到絲毫欣喜,只覺得疲憊麻煩,想將這份禮物退回去。
可惜退不掉,自殺又不可能自殺,岑鯨只能勉強活著。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岑鯨的新身份是青州通判的外甥女,從小就沒了父母,住在舅舅家。
舅舅舅母都是好人,岑鯨的日子也過得不錯,她本打算就這么過下去,誰曾想一紙調令,舅舅便升遷做了京官,連著她也被帶來了京城。
岑鯨臉上還留著方才枕丫鬟肩膀枕出的印子,印子發癢,她抬手撓了一下,給小姑娘捧場“嗯,真熱鬧。”
小姑娘是她舅舅的小女兒,名叫白秋姝,性格跳脫,做什么都喜歡拉上她。
“是吧。”白秋姝滿臉興奮,眼珠子黏在車窗外頭,撕都撕不下來“我娘說等家里安頓好,就讓我們到明德書院去讀書,也不知道明德書院好不好玩。”
岑鯨回憶了一下那所由自己一手創辦的女子書院,遲疑道“應該好玩吧。”
距離她被主角殺死已經過去五年,她也不確定明德書院如今是何模樣,自己當初定下的書院規矩,又被改了多少。
馬車經過川流不息的人群,行了許久才在一座宅邸前停下。
年前收到調令后,岑鯨的舅舅就讓大兒子帶著家仆提前過來安排,租了眼前這座宅子當府邸。
舅舅為官清廉,沒攢下多少積蓄,還得留著做人情往來和送家里小孩去京城最好的書院讀書,因此哪怕是租來的宅子,面積也不算大。
舅母精打細算,決定讓岑鯨與白秋姝住一個院。
對此岑鯨和白秋姝都沒有意見,只是白秋姝睡相不好,為了避免半夜被白秋姝的睡拳打醒,岑鯨主動讓丫鬟把她的東西拿去了側屋,讓白秋姝一個人睡主屋。
當天晚上,白秋姝跑來岑鯨這兒,說是地方陌生睡不著,想跟岑鯨睡一塊。
散著頭發的白秋姝抱著枕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岑鯨,岑鯨一時心軟,答應了她“就這一晚。”
白秋姝得到允許,撒著歡往床里面爬。
小姑娘初到京城,興奮勁消不下去,蓋好被子后不肯睡覺,非要拉著岑鯨說話
“大哥答應明天下午帶我們倆到街上玩,你說我們明天穿什么衣服好”
岑鯨無所謂“都行吧。”
白秋姝“不能都行,第一次出門,咱們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如我們一起穿那件黃綠色的間色裙吧”
舅母待岑鯨很好,無論是點心還是衣裙,只要是白秋姝有的,岑鯨也會有。
岑鯨知道間色裙在青州算時興,但在京城早已是多年前的樣式,穿出去倒沒什么,就怕撞見狗眼看人低的掌柜,被人怠慢,惹得白秋姝不高興,于是她說“穿藍色那件吧。”
“藍色你是說沒什么花紋那件”白秋姝皺起小臉“那件會不會太素了”
是太素了,但勝在料子好,是在青州價格平平,但在京城能炒出高價的衢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