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鯨把藥方子收下,跟江袖道了聲謝。
江袖“這有什么好謝的。”
之后江袖提出要送岑鯨回她的院子,可岑鯨卻說陵陽縣主還在席上等自己,就讓江袖先回去,自己再坐片刻就走。
江袖“那你可別又睡著了。”
“放心,睡不著了。”岑鯨抬起自己的手,衣袖落下,露出小臂上一個大大的蚊子包。
江袖哎呀一聲,趕緊拿出隨身帶的藥膏給岑鯨抹上,還把藥膏盒塞進岑鯨手里,說這雖然是她用過的,但止癢效果很好,讓岑鯨拿去,一癢就涂,千萬別抓,抓多了容易留疤。
岑鯨把藥膏和藥方放到一塊,應說“好。”
雖然有吳尚書“酒后失態”,但因燕蘭庭態度尋常,就跟沒事人一樣,所以很快男席便恢復了原來的熱鬧。
燕蘭庭一邊小口飲酒,一邊同白志遠說話,不過幾句就讓白志遠從不安的狀態中脫離,專心認真地和他談起了政務。
隨后又過了許久,一個看似尋常的白府丫鬟從燕蘭庭帶來的護衛身旁經過,將一張小小的紙條偷偷塞給了那護衛。
護衛拿到紙條,食指指腹在凹凸不平的紙面上來回摩挲幾下,確定完內容,便彎下腰在燕蘭庭耳邊說了幾句話。
燕蘭庭聽罷,尋了個借口獨自離席,連侍衛都沒帶。
云息遠遠瞧著,擔心燕蘭庭又遇上第二個吳昌庸,就悄悄起身跟了出去。
可那燕蘭庭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走到花園附近就沒了蹤影。
他四處找不到人,正著急,居然碰見了從花園過來的江袖。
“你怎么在這”兩人同時開口問對方。
云息“我出來找燕大人。”
江袖“我剛把藥方給岑姑娘,正準備回去找你。”
云息“正好,陪我一塊找人吧。”
江袖就這么被云息抓了壯丁。
兩人把附近找了個遍,卻始終沒看見燕蘭庭的蹤影,正商量著要不要回去找燕蘭庭的護衛問一問,云息突然想起什么,問江袖“你是在哪把藥方給岑姑娘的”
江袖一愣,轉身快步朝花園那條隱秘的小路走去。
兩人在小路上繞過一個彎,就看見他們找了大半天的燕蘭庭此刻正單膝跪在岑鯨面前,一只手里拿著江袖剛剛給岑鯨的藥膏盒,一只手手指沾著藥膏,往岑鯨頸側的蚊子包上抹。
而岑鯨則還坐在之前那塊大石頭上,微微仰著下巴方便燕蘭庭替她涂藥。
悶熱的夏風輕輕拂過茂密的枝葉,沒有帶來絲毫的涼意,但卻帶來了燕蘭庭同岑鯨說話的聲音
“皇帝下旨,讓岑奕今年年末回京述職,我能識出你的身份,他必然也能,若是叫他知道你死而復生,恐怕”
燕蘭庭突然頓住,因為他聽到了腳步聲。
燕蘭庭朝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云息和江袖倆二傻子似的,直愣愣地戳在他方才來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