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黛早已下車回家。
岑奕得等明天才能入城,所以今晚要在城外停駐整頓,就沒跟著他們進城。
得知不用再看見岑奕,岑鯨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只盼日后在京城內,他們倆也能少些交集。
雖然已經到家,陵陽卻并未著急下馬車,她對今日發生的事情心有余悸,便在車上哀求岑鯨到她家,陪她住一晚。
岑鯨應允了陵陽的請求,還讓挽霜回白府,把今日之事告知舅舅舅母,免得他們明日得知消息,不明就里去了月華寺找她。
岑鯨和陵陽一塊下馬車,早已等候在馬車外的燕蘭庭對陵陽視而不見,卻在岑鯨下車時,抬手在岑鯨身側護了一下。
沒有岑奕在場,岑鯨面對燕蘭庭的額外關照也不像在城外那樣緊張,她一步步走下腳踏,對燕蘭庭輕聲丟下一句“今晚我住縣主府。”
燕蘭庭眉心微蹙,想勸她回白府,那里比縣主府安全。
然后又聽到一句“你夜里若是得空,便來見我。”
岑鯨懶得再想什么迂回的法子和燕蘭庭私下見一面,直接讓對方晚上過來找她。
燕蘭庭這才收了勸她回白府的心思“一定來。”
下車站定,岑鯨又扭頭問白秋姝,問她要不要和自己一塊留下,在縣主府住一夜。
白秋姝怕岑鯨被針對陵陽縣主的刺客牽連,遂一口應下。
眾人入府后不久,縣主府管事來報,說外頭來了一群南衙驍衛,奉燕丞相之命前來護衛縣主府,現已將縣主府團團包圍,無論是誰進出都需要核實身份。
陵陽經歷了月華寺一遭,覺得眼下的防衛很有必要,并傳令府內一干人等,配合驍衛行事。
傍晚吃完飯,岑鯨讓陵陽同她府上的下人吩咐一聲,給燕蘭庭留個后門。
陵陽震驚“他大晚上來我這做什么”
岑鯨“我讓他來的,晚些借你這的書房一用。”
“行吧。”陵陽潛意識里還是把岑鯨當成了男子,并不覺得岑鯨一個姑娘家夜里私會外男有什么不對“那你叫他小心些,來的路上可千萬別被人看見,不然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饑不擇食,連他都不放過。”
饑不擇食岑鯨笑出聲“他沒那么差吧。”
陵陽“看什么方面,他本事是不小,我若有他一半能耐,也不至于連替你報仇都做不到,可要當枕邊人不行不行。”
陵陽一臉嫌棄“他長得就不像是知冷知熱關心人的樣子,在床上也多半無趣的很,得虧他沒娶妻,不然多造孽啊。”
陵陽滿嘴虎狼之詞,岑鯨只慶幸白秋姝到花園散步消食去了,沒聽見這番話。
晚上,岑鯨和陵陽一個屋,白秋姝就睡隔壁。
岑鯨應陵陽的要求,等她睡著了才起身穿衣,披上斗篷去書房等燕蘭庭。
陵陽不愛看書習字,因此她書房里的書,基本都是恭王和恭王妃留下的。
岑鯨在書架上隨手找了一本帶恭王批注的醫經,拿到榻桌上翻閱。
榻桌上一盞燭燈,一壺熱茶,岑鯨特意叮囑,讓下人把茶水泡得濃些,好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