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蘭庭告訴岑鯨“今天一大早,城外駐軍營的曹副將帶人去長坡迎接岑奕,一直等到中午,只等來岑奕的親兵,說是有一支西耀商隊形跡可疑,岑奕帶人從邊境到這,暗中跟了他們一路,一直到五天前,那伙人抵達林州就再沒動過。”
“林州”岑鯨算了算林州到京城的距離“從林州到京城,快馬一天足矣。”
燕蘭庭“岑奕也是怕他們沖京城來,才又叫人往京城遞奏報,說是大雪難行推遲了回京的日子。”
岑鯨“正好推到這天。”
燕蘭庭“趕巧了,據說岑奕本來是打算把那伙人交給城外駐軍營跟的,誰知他們啟程后,那伙人也跟著啟程,去了月華山,岑奕得知消息往月華山趕,趕到時正好看見月華寺放信號彈。”
所以信號彈剛發出去,岑奕就來了,城外駐軍營得到消息,緊隨其后。
原來如此。
燕蘭庭“那伙人先是扮做商隊,后又扮做山匪,目標便是殺了陵陽縣主,若能嫁禍給西耀王,讓西耀王與恭王妃離心最好,若是嫁禍不成,也能讓恭王妃悲痛欲絕。”
岑鯨“這么快就審出來了”
燕蘭庭看著桌上的茶杯,含糊地說了句“本也不難審。”
都是精挑細選來的人,怎么可能不難,只是燕蘭庭記恨他們置岑鯨于險境,用了許多骯臟殘忍的手段,才叫他們松口。
怕岑鯨細問,燕蘭庭岔開話題,說“他們聽命于西耀貴族貢拉查氏,恭王妃寄回來的信上不是寫過嗎,貢拉查氏主張將耕地都種上阿芙蓉,也是最早一批通過阿芙蓉獲利的西耀貴族,但因恭王妃一紙禁令,他們不僅被斷了財路,還被恭王妃勒令戒毒,否則就削去他們的爵位。”
于是他們就像現代報復緝毒警察的毒販一樣,盯上了恭王妃唯一的女兒陵陽。
岑鯨握著茶杯的手指一點點收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是我疏忽了。”
早該想到的,西耀貴族必不可能全都乖乖聽恭王妃的話,就此收手不碰阿片,可憐月華寺的僧人和香客,還有燕蘭庭安排來保護她的護衛,死在了那群亡命徒手下
燕蘭庭“不會讓他們就這么白白死了的。”
西耀把手伸到離京城這么近的地方,朝臣們哪怕看不透阿片的危害,也會感到大胤的天威被冒犯。
幕后的貢拉查氏,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岑鯨同燕蘭庭商議起了后續事宜,因為早就通過燕蘭庭重新了解了眼下的朝局,岑鯨能根據燕蘭庭的打算,替他查漏補缺,偶爾兩人意見相左也不會吵起來,容后再議便可,反正這事急不來。
他們聊了許久,眼看岑鯨又開始犯困,燕蘭庭便提議改日信中繼續,雖然寫信體驗會比面對面聊要差很多,但也不能讓岑鯨熬一宿。
岑鯨許久沒這樣過了,感覺像是回到了過去,她一次次與燕蘭庭秉燭夜談,談夠了,或是累了,兩人也都沒什么顧忌,就睡在一張床上。
反正岑吞舟是“男”的,兩個男的睡一塊,本就尋常。
燕蘭庭起身,準備送岑鯨回寢院,岑鯨晃了晃神,拉住他的衣袖,說“等下,我差點忘了,還有事要問你。”
燕蘭庭猜到是什么事,便說“太晚了,下回再”
岑鯨打斷他,問“你今天為什么抓著我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