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鯨屈指在榻桌上叩了兩下,說“我許久沒聽你叫過我先生了,叫句來聽聽”
燕蘭庭放下玉牌看向岑鯨,聽話地喚了一聲
“先生。”
一貫淡漠的聲線帶著隱隱的笑意與柔情,硬是讓本該充滿尊敬的稱呼勾纏上幾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旖旎。
偏外面日頭正好,午后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柩落在兩人身上,反而把藏在話音中那份容易遭人詬病的不倫,襯得磊落起來
如果他沒在之后俯下身,吻住岑鯨的話。
三朝回門,岑鯨出嫁的第三天,燕蘭庭陪她一塊回白家。
燕蘭庭去見岑鯨的舅舅白志遠,岑鯨則到后院去見她舅母楊夫人。
楊夫人握著岑鯨的手百感交集,只因早些年她還擔心岑鯨體弱,難找夫家,如今雖說嫁得高了些,但看岑鯨的模樣便知她在相府過得不錯,如此她也能放下心,開始為白秋姝的未來做打算。
她與岑鯨提起白秋姝,那叫個氣不打一處來,說是昨日旬休,白秋姝出門去玩,路上遇到一搶人錢財的賊,出手把人揍了一頓。
楊夫人就沒聽過誰家姑娘會在大街上同人動手,且要是這樣也就罷了,偏還遇見了穆家的二少爺,那二少爺不明就里,還以為是白秋姝性情跋扈當街欺人,便要出手教訓,結果反而被白秋姝給揍了一頓。
之后這倆連著那賊都被巡城驍衛給逮了,還好事情也不復雜,問清楚后白秋姝就回了家,不過因為這事兒,白秋姝被白志遠罰了禁足,連書院都沒讓去。
岑鯨準備去見見被禁足的白秋姝,正要跟舅母打聲招呼,又聽舅母遲疑著問她“對了,我聽春毅說,你過幾日還要回書院”
岑鯨就是怕舅舅舅母知道她婚后還要去書院會反對,所以才一直瞞著,誰曾想還是躲不過,只能實話實說“嗯,我想再讀幾年書。”
舅母一臉不理解“你向來聰慧,怎么也有糊涂的時候。”
岑鯨幾乎能想象到楊夫人會說什么,果然她說“你想想啊,那燕蘭庭什么年歲,至今膝下無子,定是著急的,你還不在家好好待著多與他親近,你這”
岑鯨聽她說的不像樣,忍不住打斷道“舅母,他若著急要孩子,早就成婚了,哪里會等到現在。”
楊夫人“那是原先,如今都成親了,自然也是想要孩子的,你身子又不好,就怕懷不上,你還跟秋姝似的不懂事,盡想著往外頭跑”
岑鯨聽得是哭笑不得。
因為昨天晚上她跟燕蘭庭也討論過這個問題,和楊夫人相反,燕蘭庭不怕岑鯨懷不上,就怕岑鯨懷上。
女子生產就如同走鬼門關,他尚且因為岑鯨身體不好不敢肆意觸碰,又如何舍得讓岑鯨冒風險去懷孩子。
他怕岑鯨會想要孩子,甚至提出可以從燕家旁過繼一個來,還好岑鯨對養小孩也沒什么執念,畢竟一個岑奕就已經叫她心力交瘁,便把這事給壓下了。
岑鯨知道楊夫人不是不顧她的身體健康,只是這個時代如此,女子若不好生育,流言蜚語傳起來比讓她們死了還難受,楊夫人也是擔心她。
所以岑鯨考慮過后,還是決定把自己和燕蘭庭的打算告訴給她聽,這是她們夫妻倆共同做的決定,縱然楊夫人再不理解,也沒法逼他們改變主意。
從楊夫人那出來,岑鯨又去了白秋姝的靈犀閣。
白秋姝知道她今天回門,一大早就等著了,還把她帶到屋頂上坐,說不能出門實在太無聊,也就在屋頂上待著能舒服些。
岑鯨“你要好好的,誰能禁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