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顏也跟著坐下,她看岑鯨氣色比昏迷前還要好,反而起了擔憂,問“你的身體,怎么樣了”
“已經沒事了。”岑鯨說“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應當不成問題。”
蕭卿顏又問“你是什么時候醒的”
岑鯨突然心虛“昨日。”
蕭卿顏果然怒了“昨日醒的那你為何一直不派人同我知會一聲”
岑鯨趕緊告饒“我的錯我的錯。”
岑鯨認得干脆,蕭卿顏也沒有因此抓著不放,她抿著唇,默了片刻,道“你有什么錯,錯的是我才對。”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那日她就不該一時沖動,把岑鯨帶到元府去。
岑鯨知曉蕭卿顏在懊悔什么,面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輕聲道“能見到老師最后一面,我已無憾,你也不必為此自責。”
說完岑鯨又轉開話題,不讓蕭卿顏在糟糕的情緒中沉淪,拉著她聊起了別的,比如那位胥王世子蕭閔。
蕭卿顏對待敵人向來跟秋風掃落葉似的無情,如今那蕭閔躺在病榻上只剩半口氣,死不死的,只是時間問題。
兩人正聊著,燕蘭庭來了。
和岑鯨不同,燕蘭庭衣著齊整,還規規矩矩地跟蕭卿顏行了禮。
燕蘭庭和蕭卿顏的關系因為岑鯨的蘇醒從破裂邊緣拐了回來,但要就此毫無芥蒂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還好,他們倆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似少年人那樣會意氣用事,且有岑鯨從中協調,因此交談起來還算和諧。
兩人就日后的安排進行了商議,期間因為提及蕭睿,岑鯨又悄悄地安靜了下去,低頭擺弄自己的頭發,不發表任何意見。
待二人商議出個章程,已是月上中天。
蕭卿顏準備離開之際,岑鯨忽然叫住她
“有一事,遲點談也來得及,我就先跟你提一提。”
蕭卿顏“什么”
岑鯨“待安排妥當,便放沈霖音離京吧。”
蕭卿顏不太想答應,沈霖音若是尋常婦人倒沒什么,偏偏沈霖音醫術高超,就這么留著,恐怕會有隱患。
但她愿意聽聽岑鯨的想法“為什么”
岑鯨知道自己的理由說服不了蕭卿顏,又嫌拿假話搪塞麻煩,索性扔出句“因為我想”
蕭卿顏蹙眉“這話晦氣,以后別說了。”
岑鯨不理解,怎么就晦氣哦,對了,上次她說完這話,當晚就死了,難怪蕭卿顏嫌這話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