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音這邊的飯菜也豐盛,兩人吃完,小丫鬟還聽沈霖音給她講自己當年在外面治病救人的故事。
岑鯨沒有打擾她們,悄悄地來,悄悄地走,結果在路上遇見了獨自提著燈籠等她回來的燕蘭庭。
燕蘭庭瞧見岑鯨,也不等岑鯨走到他這,就先邁步朝岑鯨走了來。
燕蘭庭站的地方沒遮沒攔,月光照著分外明亮,快到岑鯨面前時,他一腳踏進陰暗處,走到岑鯨面前。
“昨日沈大夫給了我一瓶藥。”他拿出那瓶藥,說“我拿去給其他大夫看了,能吃,與我近日所用的藥膳不沖突,用料也對癥。”
燕蘭庭沒說是什么藥,但岑鯨猜到了,她“唔”了一聲,一臉正經地說“那你吃吧。”
聽聽,多正常的對話啊。
藥沒問題。
那你吃吧。
可這吃了藥后能干嘛,除了他們倆,沒第三個人能聽出來。
燕蘭庭當著岑鯨的面打開藥瓶子,倒出了一顆藥丸。
不等他把藥放進嘴里,岑鯨先一步拿起藥,親手送到了他嘴邊。
燕蘭庭握著她的手,低頭吃藥,將藥吞下后,牙齒輕輕咬住她的手指,舌尖輕掃過指腹殘留的藥末,留下薄薄的一層濕潤。
然而作為相府的主人,他們倆不好就這么在眾人面前“失蹤”,于是他們又回到席上,該吃吃該喝喝,等過了子時,岑鯨才借口疲乏,先帶著燕蘭庭離了場。
岑鯨早前身體不好大家都知道,并且印象深刻,所以眾人并未起疑心。
兩人回到寢屋,初時都和往常一樣,洗手,凈面,換衣。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挽霜熄了屋內的燭火,只留下一盞,退出屋外。
這是一個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的夜晚,就算床帳內有兩人細碎的輕語和漸漸粗重的喘。息,按照往常的結果來看,應該也只是淺嘗輒止,做不到最后。直至一聲格外不同的低吟,似一塊砸進湖水的石頭,突兀地把隨后發生的一切,拐向了此前從未經過的道路。
拐的節奏雖然突兀,拐的速度卻不快。
岑鯨曾跟系統說過,燕蘭庭此人極為克制,當真是克制到了骨子里,一點點一絲絲,沒有半分激進,卻在大冷的寒冬里,把岑鯨熱出了一身的汗。
黏膩的汗水順著鬢角滑到下巴,被晃得一顫一顫,最后滴落在同樣汗濕的胸膛上。
一條路行到最后,炙熱的癡纏已讓兩個多思多慮的反派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高溫稍緩,恢復思考能力的岑鯨望著燕蘭庭,悶笑一聲,音量不大,比兩人方才發出的動靜輕多了,可愉悅的滋味順著眼角眉梢,映入燕蘭庭的眼,悄然填滿了他狂跳不止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