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鈺霄停住腳步,他心中有些愧疚,自從知道了那毒是通過他的身體使梅云洛中的蠱毒,他就覺得自己也是兇手,不知道為什么他現在就想回到他們在云城的那段時光,現在兒女都這么大了,他也糊涂了這么多年。
她heihei她身體好些了嗎他本來想問她何時回來。
安西玥見他父親神色復雜,嘆了口氣道應該快回來了,有外祖父陪著娘,身體應該無恙。
安鈺霄本來就長得俊美,現在正是意氣風發的時侯,聽見女兒這樣說,心情也好了一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長風忍不住道大小姐,快接大夫人回來吧。外面那些官員的議論可難聽了。
長風整天跟著老爺出門去官衙,自然也聽了官衙里的那些官員對老爺指指點點,甚至罵他寵妾滅妻,有辱斯文,妄讀圣賢書,這事鬧得沸沸揚揚。
長風不服氣的是皇上并沒有撤老爺的職,那些小官小吏憑什么對侯爺指指點點,老爺每天做事勤勤懇懇,早出晚歸,長風也看不懂老爺為什么變成這樣,現在這個事情使得安平侯在外的名聲全無,真是氣死人了。
經過長風的一通抱怨,安西玥其實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這里面或許還有林府的人從中作梗,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嘴又長在別人的身上,叫他們不議論是不可能的。
即使父親這十幾年來一直寵愛林婉,也沒動搖她娘的大夫人之位,可見父親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只不過林婉會使手段,迷得父親團團轉,現在人已經死了,她也不想再去仇恨父親。
女兒想開個醫館,但是咱們北朝有規定,開醫館必須有批復手續,父親可否找相熟的人幫幫忙。她不想什么事都找南宮元熠幫忙,欠他的人情越多,她會覺得越虧欠他。
安鈺霄震驚的望著大女兒,阻止道不行。
為什么不行,咱們北朝民風開放,并且也有女子開醫館的先例。
你是侯府嫡女,開什么醫館,簡直胡鬧。安鈺霄怒道。
女兒之所以是侯府嫡女,全承了祖父當年治水有功,這十幾年來,咱們安府的門第誰瞧得起過,就算父親也只領著侯爵爵位的那點固定俸祿,逢年過節上頭象征性發點布匹首飾,先帝爺的確是賞賜了咱們家一些莊子和田產,祖母也說了她身上還有些銀錢是留給我們的嫁妝,可是只等著祖母的那些用完,咱們安府就坐吃山空了,母親的那點嫁妝也早就被林姨娘敗光了的,父親現在在吏部任職,俸祿自然是另算,但這一大家子的開銷咱們不能不算,女兒有這個手藝,又能幫助更多的人,女兒覺得很有意義。
安鈺霄沒有想到大女兒說話如此難聽,她的意思是他之所以座在安平侯的位置上全是因為承了他父親的功績,而他坐了十幾年位置竟毫無建樹,不僅沒有為安府爭光奪名,獲得功績,反正因為他識人不清縱容一個女人用完了她娘的全部嫁妝。
安鈺霄從小就讀圣賢書,不說滿腹經綸,從古至今的大家文學他也是能倒背如流,再者當初他也是考上舉人,若不是進京后頭頂上憑白無故的掉了個餡餅,他也是要考個官造福一方百姓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越到后面,他越是沉淪。
安鈺霄瞧著這樣倔強的大女兒,只覺得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老太爺身上的風骨。當初他們的父親教育他們三兄弟是那樣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