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這幾點,林聞給自己的下人們開過會,就是給她的員工們指出了清晰的職業路線,丫頭們只要干活認真,到了年紀一律自主婚配,若有自己看上了想求主子恩典,兩下里都同意,她就做個現成媒人。
只要干活好的,即便成了親,以后她一樣有工作崗位分配。
這樣一來,她手里的下人都吃了定心丸,好幾家丫頭的娘就親自來給林聞磕頭,有頭臉的管事從來都是搶手貨,輪到的機會很少,只有主子開恩允許自行婚配那才是真正的恩典。
至于爬床,也只有那些眼皮子淺的沒邊的人家才會這樣想,稍微有腦子的就會想到,自家女兒爬了床,其他女孩子也能爬,那這個爺們來者不拒,都受用了,這種人即便是主子,他就靠得住
大戶人家損耗最多的就是妾室通房了,便是鄭家,錦三老爺當初那個叫什么米蘭的妾,花季只有多長
而且若是好不容易過關斬將成了姨娘,男主人要是咯嘣沒了,正妻依舊是主子,那些妾室通房可就慘了。
原本老實的,主母開恩,還能在府里混口飯,原本戳過主母心窩的,人家一句話,“不用你守著。”就能把人打發了,就是生了孩子都沒用。
西府里那個春五爺就是如此,一病沒了,嫡妻仍然是鄭家媳婦,留下的妾室通房被主母打發的干干凈凈,便是生了姐兒的一個妾,也被主母開恩送回了娘家,人家還得贊一聲太太慈悲呢。
林聞聽后就是一聲嘆息,被娘家賣了當妾,過了幾年又被送回來,青春不在,娘家還會好好待她嗎不外乎是再賣一回,那二手貨還能賣高價還不是一個不如一個罷了。
白芍在林聞看來就是想不開,若是鄭芝軒心里對她還有幾分眷戀,那么留下還有一線生機,鄭芝軒根本就不想要她,她費盡心思留下也不一定是好事。
白芍在院子里也是坐臥不寧,她敢這樣做就是聽聞三少夫人脾氣好,賢惠,待段姨娘好得不得了,她也見過段姨娘,雖有幾分姿色,比夫人還差些,卻是傻兮兮的。
她白芍樣樣比她強,若她成了姨娘,定當能過得更好。
過了一個月,林聞去求老太太給請個大夫,替白芍診治。
老太太奇了,“你自己叫就行了,何必通過我”
曹氏接連在林聞那里吃癟,逮著機會就想反擊,于是滿臉是笑,“不是我說,聞娘啊,你一向賢良,不過一個通房罷了,就是替軒哥兒收了又如何,男人家還會謝你呢”
林聞八風不動,先回老太太,“這白芍是三爺的丫頭,他說這些丫頭大了要打發出去配人,我就讓他們的老娘過來領回去自己相看。”
老太太就點頭了,“這是你做主子的恩典。”
林聞繼續道,“那白芍就哭著不肯走,后來才說自己有了三爺的骨肉,我想著這事不可輕忽,就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脈息不明,要再過一個月才能知道,白芍這丫頭的心思也就很明顯了,要是真的有了孕,那倒是好辦,就如三嬸說的,收了就是了,我那里也不缺她一口飯吃的。可是我怕診斷下來沒有,我倒是問心無愧,就怕這丫頭魔怔了,到時候回去了胡說八道,反倒是壞了鄭家名聲。”
“三爺原本就是想放她們走的,白芍拿懷孕留了下來,她沒孩子,我也不能違背三爺的意思把人硬留下,說句實話,三爺若是喜歡她,一早開了口,早早我就能收拾屋子給她抬房,三爺又沒開口,這丫頭如果沒孩子,我還能為了她讓三爺不高興嗎”
一番話有理有據,老太太聽了直點頭,“你想的很是,通房丫頭之流不過是個玩意兒,哪能被她們牽著鼻子走,我替你叫大夫”
曹氏又吃癟,訕訕喝了口茶掩蓋。
很快老夫人那里的大夫就來了,林聞對白芍道,“這是回稟了老夫人請來的大夫,醫術好著哪。”
白芍忐忑的伸出胳膊,那老大夫細細診了,然后笑道,“不是滑脈,許是精神緊張所致,誤以為有孕。”
林聞點點頭,“勞煩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