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軒面容憔悴,半響道,“娘,我知道的。”
再多不舍,人都沒了,也無可奈何了。
段姨娘臉上早就沒了笑容,她現在也不管別的,就盯著鄭明敏,對兒子道,“夫人待我們恩重如山,你是男孩子,也大了,以后一定要照顧好姐姐”
鄭明耀重重點頭。
林聞的救濟背包和救急衣服里一共有莫約三四百兩銀子,在平民小戶中這筆銀子已經是很大一筆巨款,經營好了夠一戶人家殷實過一輩子的。
但在林聞眼里,這只是小錢,她穿越過來就沒受過窮,因此她花的也大方,倒也不是胡亂花,就是絕不會虧待自己。
在這個陌生縣城休息了幾日,她讓小安去尋找進京的商隊,單獨上路是不敢的,她甚至還去鏢局雇了幾個人保護他們進京。
直過了大半個月才找到一個要進京的商隊,這才開始動身出發。
天氣已經開始很冷了,林聞毫不吝嗇,給自己還有冬雪小安都購置了皮毛冬衣,連車上也有炭火茶爐配備,吃喝也不可以減省,她本就過著這種日子。
這么一路到了京城,這時離她遇匪已經過去了四五個月了,京城倒是一片熱鬧,因為要過年了。
林聞并不知道鄭家住在京城哪里,所以不可能進了城就直奔鄭家而去,她問冬雪,冬雪正在烹茶,頭也沒抬,“主子說的好笑,我怎么知道。”
林聞一噎,“你不是在京城鄭家待過嗎”
冬雪抬頭了,“那您也住過啊,您都足不出戶,我還能出去瞎溜達嗎”
就是記得鄭家住哪個坊市,哪個胡同,也不等于就認得路,直接摸過去。
林聞撩開車簾問駕車的小安,小安笑的憨厚,“少夫人,我都沒去過京城。”
他一直在鄭家老家那里,跟著焦隊長護衛過鄭芝軒幾次,但都沒去過京城。
林聞只能作罷。
冬雪把一盞茶遞到她手里,“進了京找個跑腿的問一下不就行了,這可有什么為難的。”
再難都過來了。
林聞一聽也對,便也丟開了手。
等進了京,林聞先把保鏢的錢結了,然后她嘀咕,“哎喲,得快些回家了,否則咱們沒錢了”
冬雪就笑。
小安去街上找個了跑腿回來,林聞在一個飯館里要了個雅間,正好等下吃飯,等那跑腿來了,隔著屏風問他知不知道禮部鄭侍郎家在哪里。
那跑腿彎著腰笑,“夫人可是來參加鄭大人三子婚禮的可是巧了,今兒正好是那鄭三公子成親的大日子呢”
冬雪驚疑不定,林聞皺了眉,過了一會兒道,“你說的可是那鄭侍郎家第三個兒子今天成親我記得他不是有妻子嗎”
那跑腿覺得可能是自己猜錯了,眼前這個不是來參加婚禮的,而是想去鄭家打秋風,不過只要給他錢就行了。
于是他依舊笑道,“可不是,可是那前頭少夫人幾個月前沒了,都已經風光下葬了,人家鄭少爺當然不能光棍著了,現如今娶的是太常寺少卿湯大人家的小姐。”
冬雪白著臉看著林聞,顫抖道,“主子”
林聞微微皺眉,抬手阻止她說話,繼而道,“這倒是巧了,鄭少爺今兒娶親我們正好也去隨個禮,還請帶個路吧”
那跑腿自然滿口答應,林聞讓冬雪去準備兩個帽帷,小安雇了車,直奔鄭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