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聞見他平靜了,這才道,“我知道你要問什么,那天我和冬雪還有護衛小安走了另一條路,后來我們沒管馬車,用繩子下了懸崖,然后就聽得那些匪徒追來了,我們不敢上去,就在山里摸索,后來遇到了山民,在他們的村子里借住了兩個多月,然后出山到了縣城。”
“我打聽到姐兒他們都沒事,這才放了心,然后帶著冬雪和小安一路來到了京城,只是不太巧,來的那日正好是你重做新郎,又打聽到我已經殉節而亡,這就尷尬了。我也不能跳出來攪和了你的親事,這事關好幾家的臉面呢。”
“再后來偶遇了齊大人,齊大人收留了我們主仆幾個,那時馬上要過年了,我想著我若是那時把你叫來,大家都別想過好年了,因此待過了年才麻煩齊大人把你叫來。”
鄭芝軒看著林聞,嘴唇顫抖,最后冒出來一句,“聞娘你受苦了”
林聞點頭,“我知道啊,原本呢,你已經琵琶別抱,我不該打攪你,只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若是沒銀子傍身,這日子也難過,而我畢竟當了你小三房十五年的主母,也未對不起你們鄭家,就想著厚著臉皮問你要點銀子傍身,應該是行的,你不會不舍得吧”
鄭芝軒居然流淚了,“聞娘,你怎么能說這個話你同我回去,你既然活著,自然還是我的妻”
林聞一直帶笑的臉沉了下來,“鄭芝軒,請你別把惡心當深情做到我面前來我同你回去我以什么身份和你回去你的林氏聞娘已經被你們家葬在了祖墳里了你新娶的妻也在你身邊了”
鄭芝軒愕然的看著林聞。
林聞皺眉,低聲道,“他媽的,就知道你們這種人算計的精一句話,銀子你給不給,你若說不給,那就請走,當我這十五年的辛勞全喂了狗,如你愿意給,我也不多要,我的嫁妝給敏姐兒留著,當初柳州修路我拿了兩萬兩,我只要這筆錢,以后這分紅也與我無關,你聽明白了嗎”
鄭芝軒,“你,你怎么,怎么變得”
林聞滿心不耐煩,她撫了撫額角,換上笑臉,“鄭三爺,你也是外頭行走的男子漢,別和個女人一樣磨磨嘰嘰好不好我們好歹做過十五年夫妻,好合好散行不行你要明白,我,林聞,并未對不起你們鄭家”
鄭芝軒深吸一口氣,終于道,“聞娘我知道你心里不滿,是鄭家對不起你,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林聞覺得自己的拳頭硬了,媽的,要不是手里沒錢,她才不會找鄭芝軒這個王八蛋說話,一早就遠走高飛了
林聞也笑,“我知道,可是你們的交代肯定不是我想要的,鄭芝軒,請求你,求求你,能不能聽進去我的話不要你自說自話的腦補我來問你,你新婦娶了吧這么久了,房也圓了吧,那她肚子里弄不好已經有你孩子了”
鄭芝軒覺得手在抖,“聞娘,那時我們并不知道你還”
林聞伸手,“打住,我如今不是和你掰扯這些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只說是還是不是”
鄭芝軒顫抖道,“是。”
林聞呼了口氣,“好,接下去,你現在知道我活著,覺得對我滿心愧疚,要補償我,想要帶我回去,可是你的正妻之位已經被新婦占了,那么你讓我用什么身份跟你回去”
鄭芝軒覺得窒息,“我”
林聞道,“我來替你回答,藤妻是不是,讓我和你新娶的夫人一樣大,對不對”
鄭芝軒眼里有了一絲光彩,“這樣是”
林聞面露寒霜,“是你個王八蛋鄭芝軒,我忍你到現在了,你他媽就不是個人我林聞沒有對不起你們鄭家一絲一毫,相反,我對你們家有恩你現在居然想讓我以妾滕的名義進府你從未想過我愿不愿意,只是覺得這對你,對你們家有利罷了可我告訴你,我不愿意我林聞,就是一輩子沒男人,也絕不作妾你趁早收了你的齷齪心思,別給我整這種惡心事”
“我之所以沒宣揚出來,也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你們鄭家若逼迫我,那咱們破罐子破摔好了,到時候我看你鄭家的臉也不一定能保住”
“你也別給我說什么把你的新夫人送回娘家去這種騙人的鬼話,你的新夫人是無辜的我不愿意為滕,她也不會愿意內宅有個女的和她平起平坐最重要的是,這種事我覺得惡心,我是不會同意的”
林聞說的口渴,也一口喝干了茶,然后看著鄭芝軒,“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鄭芝軒痛苦的看著林聞,神情破碎,“聞娘當初我去剿匪,那個匪首說你已經沒了我把他剁碎了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