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耀又想起,前世他和自己的妻子也不親密,他的妻是嫡母挑的,嫡母還整日把人拘在自己身邊,還給他塞一個又一個女人,美其名曰為了子嗣。
那時候他是怎么做的他對自己的妻似乎也沒伸出過援手,明知道她同樣被嫡母針對,他也是視而不見。
鄭明耀覺得脊背出汗,從這點看他和父親鄭芝軒也沒什么分別,對后宅女子的苦楚視而不見。
不去想,今世不同前世了
林聞嫁給齊少湘,鄭家一開始并不知道,后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只是這一切都不是鄭家能阻止的,鄭芝軒的前妻林聞已經死了,現在的林聞和鄭家毫無瓜葛。
鄭家根本沒有理由跳出來反對。
鄭侍郎雖然心里埋怨林聞不守婦道,到底也不敢宣之于口,只是納罕齊少湘為什么會娶林聞。
當然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去和齊少湘交惡,一個女子而已,為了林聞同前途似錦的齊少湘鬧矛盾,鄭侍郎才不傻呢。
范氏只是沉默,作為女子,她知道林聞不回鄭家,總歸會有個夫婿,就是林家,也不會放任不管,只是沒想到林聞再嫁能嫁的這么好。
鄭家確實是大族,而齊少湘沒有宗族,但齊少湘個人素質上比鄭芝軒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是當年風頭無兩的探花郎,之后再出探花郎,人們都要比照齊少湘,然后沒一個能趕上他的容貌才情。
齊少湘簡在帝心,這次秘密立儲的建議好像也是他提的,齊少湘眼見前程一片輝煌。
這么個人,怎么就娶了林聞
知道內情的都想不通。
鄭芝軒便是后知后覺,也終于知道了,還是父親鄭侍郎和他講的。
鄭侍郎把他叫去,他不滿這個兒子很久了,就是見他不能把林聞帶回鄭家,現在是警告他不得去鬧事,“齊少湘不是以前寄居在鄭家無依無靠的書生了,他和我們鄭家關系不錯,眼前也有援手,不要為了個女子鬧僵林氏本也早就和你無關了,你也別惦記了,若是你想做官,我就替你想想法子,知縣通判這些都可謀劃。”
鄭芝軒也是舉人出身,旁的舉人身后沒有關系,怕是得輪候一輩子,也不一定能當上官,他有家族,還是容易的。
但鄭芝軒聽聞齊少湘娶了林聞,那簡直是五雷轟頂。
他不敢在父親書房說什么話,但出了書房他就奔了出去。
只到了大街上,他反而茫然,因為他能去找誰齊少湘如今肯定在翰林院,林聞原本就不見他,如今他又哪里去見人呢
鄭芝軒就等在翰林院門口,他要等齊少湘出來問他,作為兄弟,何以動他的女人
到了下衙時分,翰林院里陸陸續續也出來了不少人,紛紛和同僚打了招呼坐上自家馬車四散而去。
鄭芝軒的長隨緊緊盯著門口,見齊少湘出來,他敲了敲車壁,“三少爺,齊大人出來了”
鄭芝軒撩開車簾,狠狠的看過去,齊少湘正要上自家的馬車。
鄭芝軒喊了一聲,“齊大人”
齊少湘轉頭看過去,看到了滿臉怒容的鄭芝軒,他頓了頓,和下人說道,“你回去,告訴夫人我晚些回去,不用等我用飯了。”
那個下人趕忙撒腿就跑。
齊少湘走到鄭芝軒車邊,“鄭兄,你回來了”
鄭芝軒咬牙切齒道,“還未賀你新婚呢”
齊少湘微笑,“有心意就行了。”
也不等鄭芝軒招呼,他自己上了鄭芝軒的馬車。
鄭家車夫有些茫然,鄭芝軒的長隨做了個手勢,馬車轉頭前行,齊少湘的馬車跟在后面。
車上,鄭芝軒兇狠的瞪著齊少湘,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