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少湘回到家,林聞問他,“吃飽了嗎”
齊少湘眨眼,“沒呢。”根本就沒吃。
林聞就瞟了他一眼,“我就知道”
她一句話都沒問鄭芝軒,只讓冬雪吩咐下去擺飯。
齊少湘道,“哎呀,累夫人還沒用飯呢”
林聞道,“我用了一些,可以陪你再用一些。”
夫妻倆說說笑笑一起用飯,誰都沒提鄭芝軒。
鄭芝軒失魂落魄回到家,范氏正在等他。
見小兒子的樣子,范氏嘆氣,“你這又是何苦,你們早就是橋歸橋路歸路了,你媳婦都生了,你這樣子也不怕她傷心。”
鄭芝軒低頭捂住臉,一股巨大的疲憊席卷他的身體,好大一會兒,他抬頭道,“娘,我想出仕”
范氏道,“好呀,和你爹說,看哪里有好缺。”
鄭芝軒沒有吭聲,他只想離的越遠越好。
過了幾日,齊少湘告訴林聞,“鄭兄謀了個外任,焦州啟安縣縣令。”
林聞道,“這是什么地方,遠嗎”
齊少湘道,“極遠。”
林聞頓了下嘆息,“所以才說他無情啊,他的妻剛剛生完孩子吧這是留下了還是跟他上任去了”
齊少湘點頭,“不光三少夫留下了,段姨娘也未跟去,他只帶了兩個通房,好像。”
林聞就嗤笑,搖了搖頭沒說話,她和鄭芝軒的距離和三觀差了不止一點半點,要不是陰差陽錯,她是只能留在鄭家做一輩子三少夫人這個職業,只是老天待她不薄,還是讓她過上了愜意的生活。
鄭明耀被留下侍奉祖父母,他心下訝異,因鄭芝軒去的焦州正是上輩子鄭侍郎流放的地方,沒想到這輩子父親還是選擇了那里。
天氣慢慢熱了起來,林聞有午睡的習慣,這日午間,她不知道做了個什么夢,然后被冬雪吵醒了,“夫人夫人,快些起來,敏姐兒派了人來,說她有孕了”
于是林聞眼一睜,夢里的事忘了個精光,趕緊給鄭明敏準備東西去了。
如今明面上林聞成了鄭明敏的姨媽,倒是能明著往來。
等入了秋,皇帝果然沒了。
喪鐘敲響,整個京城戒嚴,林聞最近胃口不太好,白日里總是犯困,不過聽到鐘聲,也還是趕緊吩咐撤下明艷的裝飾,換了素淡的出來。
齊少湘當天沒回家,直到第三天才回來了,一臉疲倦,只說了一句,“三皇子繼位”
林聞愣住了,那以后三皇子妃就是皇后了
小屁孩司恪極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了
哎呀,想這個太早,目前還是國孝。
鄭明耀也在感慨,上輩子也是三皇子登位,只是那一次可不如這一次平安順遂。
上皇只有口諭,遺詔找不到,然后就有人質疑口諭,京城里腥風血雨的很長一段時間。
那時三皇子的兒子司恪早就沒了,內情鄭明耀也不知道,只是聽聞有位皇太孫沒了,后來才知道是三皇子的獨子。
人們都認為是佛性的三皇子為了大局會退出爭位,但他露出了怒目金剛的一面,出手狠厲,毫不手軟。
那一段被稱為景安之亂。
現在,老皇帝一去,六部大員和內閣共同見證遺詔,兩份合在一起,都是讓三皇子繼位,無論誰想蹦跶,都沒名沒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