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道,“奴婢覺得長壽公主是在給您找不痛快呢”
宋飛雁嘆氣,“她這不是給我找不痛快,她這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她這么造,很快這銀錢就供不上了,然后還得落個罵名”
施舍粥飯用的都是極差的米,宋飛雁很早就開始準備了,花費都是有數且準備好的,長壽公主這是突發奇想,她給自己挖了個坑。
大家都是皇家人,宋飛雁也不能坐等長壽公主出丑,可她現在去找長壽公主她一定不肯聽,于是她只能去找皇后娘娘,“這能過來吃這一碗施舍粥飯的人都是極貧困的百姓,有道是救急不救窮,我們施舍粥飯救的就是個急,幫這些人渡過寒冬,長壽這么做,先不說別的,她手里銀子不知道夠不夠,且她這樣大批量采購米糧,那糧價就會被帶的波動了,現在百姓們都去她的粥攤,聽說家境不錯的都會排隊去領,那真正吃不上飯的也依舊吃不到,要是她撐不下了,百姓說到底還是愚的多,到時候就怕還會被他們埋怨。”
皇后冷笑,“長壽也不是本宮生的,她主意一向大,我知道了,你且做你的去,讓她跌了跟斗才能記住呢。”
宋飛雁道,“我是怕到時候人家說起來還是皇家臉上不好看。”
皇后倒是不在意,“長壽嫁人了,皇家不過是她娘家,橘生淮南則為橘,你我施舍粥飯多年,不一直好好地。”
宋飛雁盡到了提醒的責任,就不管了。
皇后也不傻,遇著皇帝輕描淡寫說了幾句,非常富有技巧,皇帝就沒往心里去,還道,“難得她也愿意做些正事。”
果然,長壽撐了一個多月,撐不下了,管事苦著臉說賬上沒了銀子。
長壽不信,翻看賬本,看到米糧柴炭的支出高的驚人,她不由得道,“這般花費巨大,那福安是如何做得下去的她從母后手里拿了多少銀子”
管事只能道,“福安郡主用的都是極差的米,且她秋糧一下來就開始囤米了,那時候價格并不高,而且她施粥每天都有固定數量,沒了就得等第二天,咱們這米好粥厚,又是一天到晚不停鍋,這花費”可不是大了去了。
而且長壽心血來潮一吩咐,底下的大小管事不得跟著揩油,這么好的米,那些乞兒樣的人配吃么,那就摻雜了來。
即便是摻雜的,只要粥厚,來的人就多。
長壽吃不消,只能吩咐米的質量往下降,然后這y就越來越走樣,她說降一點,底下就降一大截。
她說稀一些,然后這粥就能照得出人影,她說施舍五鍋,底下就成了五鍋刷鍋水,然后這米里還摻雜了小石子等物。
于是前來吃粥的人就開始嘀咕乃至抱怨,負責施粥的管事可不會對這些人露好臉,那罵的叫一個歡暢,“狗東西,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癩皮狗一般的東西,嫌不好就滾,別來這里討飯吃”
城里施粥的又不止長壽公主一家,于是這里就沒人來了,而且人人都說長壽刻薄,施粥就是買名聲,饒是長壽花了大錢,最后還落了個罵名。
皇帝知道后又被氣著了,皇后裝模作樣嘆氣,“我早就提醒過陛下,只是長壽又不是我生的,且她也已經嫁做人婦,我是不好多伸手的,但凡她愿意問一下福安,也不至于鬧得如此難看。”
皇帝擺擺手,“別說她了”
長壽知道后又氣的哭了一通,兩個和她一起施粥的公主也被她連累了,以后再也不敢兜搭她。
此時已近過年,宋飛雁沒什么忙的,就看著下人們喜氣洋洋的領年禮,換新衣,春桃讓人抬來了兩簸籮銅錢,這是過了年要散的喜錢。
和順親王府還得進宮領宴,這是榮寵的表現,宋飛雁基本上都是坐著等人給她行禮,誰讓她輩分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