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高門她邊都摸不到,這個不去考慮,人家有買辦工坊。
一般點的富戶倒是能打扮自己,如今沒有廣告,好的產品也沒人推薦,憑借的只能是口口相傳,胭脂水粉就一兩家特別出名的才好賣。
秋水就畫了個線,這個可以考慮。
貧苦佃戶女子就別考慮了,她們只會在貨郎擔架上買上一些頭油和頭花,用不著秋水介紹。
但是有一類女子,秋水覺得能做生意,那就是書寓青樓等館閣,不是下等窯子,有些書寓里面的女子才華很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至能引導京城的潮流,她們出售的并不僅僅是身體。
秋水當然不是去賣歌詞舞曲,她有著后世積累千年的眼光,給這些女人指點打扮一下絕對能行。
不過這個不能和秋林生講,他肯定不同意。
在干這個之前,秋水首先就得了京城女性的服侍潮流動向,甚至那些胭脂水粉她也得熟悉,否則如何介紹產品
秋林生忽然發現跟小子一樣的閨女突然研究起了胭脂水粉,每天房間里都香噴噴的,秋林生老懷大慰,以為閨女終于有了女子的自覺。
秋水看著面前那些劣質胭脂水粉皺眉,她手里的錢不多,買不起什么湘雅居的化妝品,買的是幾十文貨郎擔架上的胭脂水粉,這玩意她都開不了口介紹。
可是一盒湘雅居香粉要四五百文,她負擔不了。
于是她就決定改變一下策略,開始往梨花巷子跑,這里是中高檔書寓青樓的所在地,白天一般清冷,到了傍晚門前的燈籠就亮了,旖旎曖昧的氣氛就彌漫起來,街上也開始熱鬧了。
一般人肯定不來,貧苦百姓也沒錢來,京城風氣不算保守,貴族女子帶著遮臉的紗也能出門,但是梨花巷肯定不是她們想來的地方,連聽都不能聽,更不用說談論了。
這里其實是男性的世界。
秋水一直打扮的像個小子,進梨花巷倒也不扎眼,上午她來了也沒用,一般是下午兩三點,人家開門準備迎客了,她才過來溜達觀察一下。
那時候門口和樓上會有女娘打扮的花枝招展鶯聲燕語的招呼客人。
秋水的打扮就像是某個公子的小跑腿,是以沒人會招呼她。
秋林生和秋水住的地方在臨豐,日常要往京城跑,當天來回不現實,所以在京城也租了一個極小的院子落腳,京城房價是貴,可要是普通老百姓住的地方,租一個偏僻些的小院子也在父女倆能承受的范圍內,且秋林生管不住秋水,也知道這閨女人機靈有腦子,所以一般不管秋水。
這樣秋水就有時間來梨花巷溜達了。
觀察的多了,秋水就發現有兩家差不多檔次的青樓存在競爭關系,梨花巷里這么多妓館,大家都有不同的側重點,招攬不同的客人。
有的姑娘技藝高超,琴藝舞曲撩人,有的姑娘才華高,能吟詩作對,反正總有合心意的一款。
其中暖玥閣和倚紅樓就是差不多的兩家青樓,這樣勢必就存在競爭。
原本兩家也算勢均力敵,今年倚紅樓硬生生壓了暖玥閣一頭,聽說是倚紅樓的老鴇重金買了兩個絕色揚州瘦馬過來鎮場子,一下子就從眾多妓館里脫穎而出了。
暖玥閣的媽媽氣的眼睛里冒火,已經指桑罵槐了好幾天,樓里的姑娘閑的沒事就嗑瓜子靠在樓上向下看,有的還道,“媽媽消消氣,嘴干了還得喝茶,又得花錢。”
嘻嘻哈哈一大片,鴇母眼睛就瞪了起來,揮著帕子罵姑娘們。
姑娘們似乎也不怕,就這么一遞一聲的和老鴇拌嘴。
秋水觀察了幾天,這天就上了暖玥閣的門,她來的早,人家還沒開門呢,一個老婆子聽到敲門聲過來打開門,打量了一下秋水,一看就不是進來消費的樣子,但也摸不準是不是替主人家跑腿,就和藹到,“小哥有什么事我們還沒開門呢。”
秋水道,“我找你們媽媽有事,勞煩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