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筆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秋水一眼,秋水馬上知道人家這是有私底下的話要說,就道,“既然藍公子有事,那我先告辭了。”
洗筆覺得秋水也算是個識相的人。
可藍鳴鳳從未和人這么投契過,現在他覺得洗筆的行為就是要把秋水和他隔開,這就很讓他不爽了,于是藍鳴鳳對洗筆道,“讓他進來就是。”
他一個病秧子,家里都把他小心翼翼捧著,基本不參與任何事,又能有誰來找他,藍鳴鳳不覺得有什么大事,
所以他又對秋水道,“沒關系,你可以留下。”
于是秋水就留了下來,她也想和藍公子多說兩句話呢。
然后藍鳴鳳對洗筆道,“把人帶來吧。”
洗筆馬上領命而去,他不能質疑公子的任何決定,否則他就肯定不能服侍公子了。
不一會兒一個胡子拉渣身上有些異味的男人被帶了進來,他身上好像有傷,走路有些別扭。
藍鳴鳳看著他道,“傅尚你不是在襄州嗎,怎么回來了”
臟男人傅尚看了秋水一眼,藍鳴鳳道,“這是我小兄弟,沒關系的,你想說什么都可以。”
傅尚先告了罪,一氣喝了一壺茶才道,“襄州發生了民變,地方官員和當地士紳相勾連,把這件事壓下了,他們甚至還說動了當地衛所,殺了好多人大公子,我要進京見侯爺”
藍鳴鳳眉頭微皺,失算了,沒想到遇到的是這種事,這件事幾乎可以捅破天。
襄州官員還能調動當地衛所之兵,等于造反,這里牽連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武安帝登基后其實一直以安撫為主,就是覺得之前爭奪帝位的時候死了太多人,可這一次要是爆出來,那武安帝不知道要殺多少人了。
藍鳴鳳道,“那你隨我進京”
他打定主意,可能要委屈秋水幾天,在藍府當幾天客人,還沒等他開口對秋水抱歉,秋水實在沒忍住,先道,“藍公子,且等一等,這位傅兄,你是不是一路上都在被人追殺”
傅尚點點頭,“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半路截殺我現在后頭還有追兵。”
秋水道,“那么請恕我直言,你跟著藍公子走,怕是會牽連藍公子,對方如果一定要除了你,哪怕你躲在藍公子身邊也沒用,弄不好他們會連藍公子一并除去。”
傅尚先是愕然,繼而苦笑道,“對,這位小兄弟說的很是,一路上我好多城池都進不了,京城想必看守的更嚴密公子,我不能牽連你”
藍鳴鳳道,“我乃侯府公子,他們豈敢對我下手”
秋水知道藍鳴鳳出身侯府,只是現在才親耳聽到他承認自己的出身,不過此刻計較不了這個,“藍公子,你讓我留下的時候我也卷入了這件事里,恕我直言,傅兄說的事太大了,如果我沒猜錯,襄州等同造反,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都敢造反的人,哪怕是皇帝都不在他們眼里,區區侯府他們會顧忌嗎”
藍鳴鳳和傅尚一起看向秋水,傅尚認為秋水是藍鳴鳳的好朋友,有這些眼界不稀奇,藍鳴鳳卻有些歉意,原本可以不連累秋水的,現在確避不了了。
秋水想了想道,“我能想辦法讓傅兄進京城,我想公子圈子里的人并不知道公子和我認識,您是侯府公子,我不過一介草民,沒人會在意我這種人,就問你們愿不愿意信我。”
藍鳴鳳和傅尚對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