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想了下,“您老先開方子吧,怎么想的怎么寫,用不用在他。”
華大夫就寫起了方子,最后吹了吹墨跡道,“這是三天的藥方,吃了停一下,得讓我看過后再說。還要搭配我寫的吃食和活動,最好還要針灸泡藥澡,你要是一動不動光喝藥,那沒用啊”
藍鳴鳳愣愣的接過,這張藥方和其他藥方很不同,除了藥方之外還對他的吃食和運動量都有要求,甚至還要求他不能包裹的太暖和,得涼一些。
秋水倒是覺得華大夫這方子也有道理,現代人三高很多,多半是精細糧吃出來的,加上運動也少了,于是常見病就多了。
只要不是什么疑難雜癥,吃健康的食物,有規律適當的運動,一般都能保證一個人身體健康。
藍鳴鳳是侯府公子,從小體弱,被人一直捧著長大,不要說讓他干活,多走兩步路估計家人都舍不得呢。
太醫來看病,也不敢讓侯府公子去挑擔啊,有的太醫并不是個純粹的醫者,他們還有仕途和身家性命方面的考慮,用藥都是以穩為重,說直白點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藍鳴鳳這病本就是胎里帶來的,能讓他病病歪歪活這么久已經是藍侯府的財力和太醫們的功勞了。
華大夫開了方子就不管了。
秋水送藍鳴鳳出門時道,“這方子你給你爹娘看一下吧,也不一定用得上,華大夫不是什么名醫,可我想他能說出半年有成效,這話不是胡扯的。”
藍鳴鳳回去后就把藥方給了自己爹藍世子,還把華大夫的話都說了。
現如今的讀書人基本都能看懂一些藥方,撇開其他不論,這藥方其實就是固本培元的方子,也不出奇,但其他要求確實很難見到。
藍世子問兒子,“你覺得如何”
藍鳴鳳道,“我其實很想試一下,但是在府里我怕祖母和母親舍不得。”
藍世子沒說話,大兒子胎里帶的弱癥有他的原因,那時候藍世子有個通房,娶妻后妻子還未有身孕,通房卻先有了,通房先生下了他的長子,提了妾室。
也不知道這蠢女人哪里聽說只要妻子沒孩子,她的兒子就能繼承侯府,于是這女人動了心思,給還在孕期的妻子下了藥,妻子差點就滑胎。
這女人侯府要處理掉,長子那時候還小,卻攔著人不讓帶走那女人,稚嫩的眼里滿是仇恨,嘴里全是詛咒,詛咒妻子,詛咒侯爺和老夫人。
孩子懂什么,肯定是那女人教的,侯府不缺繼承人,何況只是個妾生子,這母子倆就被侯府給處理了,女人肯定活不了,孩子送去了鄉下,再也沒回來過,藍家族譜里也沒他的名字,他的姓也不是藍。
藍鳴鳳生出來后就成了侯府大公子,聰明伶俐就是身體一直不好,藍世子因此對妻子和大兒子一直有著一份歉疚。
聽到兒子想要嘗試那個民間大夫的治療方法,藍世子就道,“祖母和你母親那里我來辦,你可以直接住到臨豐別院去。”
藍世子也找到老侯爺說了這件事,男人一般都比女人理性,藍家男主人看過華大夫的方子后都覺得可以試一試,他們不求藍鳴鳳和常人一樣,只要不病病歪歪就行了。
藍府不會完全信任華大夫,特意去接觸華大夫,華老頭很光棍,“信我就按照我的方法治療,不信就算,我沒那么多時間和你們磨嘰,不是看在秋丫頭的份上我都不稀的搭理你們”。
藍府只能妥協,不過他們還是派了兩個府醫跟去了臨豐,華大夫每天去藍府別莊看診就行,原本想讓華大夫住在藍府別莊,這老頭非不肯,也只能隨他。
老夫人和世子夫人雖然舍不得,也不會阻擋藍鳴鳳接受治療,于是這件事就定下來了。
世子夫人親自給大兒子整理行李,一再叮囑洗筆好好服侍大公子,每天都要回來稟報大公子的情況,洗筆一一應下。
等洗筆離開,世子夫人和嬤嬤說道,“我最對不起的就是鳴鳳,真希望他能好起來。”
嬤嬤道,“夫人千萬別這么說,當初你也不知道那賤人真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