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江臉一紅,搖了搖頭,聲如蚊吶,“飽了”太好吃了,一時沒收住,他擔心這個好心的姐姐因為他吃的太多把他趕走,于是心里忐忑了起來。
現在周若男也能問一下陶江的來歷了,即便把他當成了弟弟,陶江也不是真正的小濤。
陶江的經歷也簡單,出生就被拋棄,然后被收養了七年,然后一直流浪,直到現在。
短短幾句話,周若男卻在里面體會到了無盡的磨難和痛苦,她甚至忍不住回想起自己那悲慘的童年。
現在她雖然走了出來,可對童年的她來講,那是無邊無際的地獄,她根本無法掙扎逃脫,有時做夢,她還會回到那個地獄里去。
定了定神,周若男道,“你不是有異能么,怎么,你沒有用過”
對待洶涌的惡意和折磨,陶江就沒產生過報復心理
陶江在遇到周若男之前也做了打算,要是遇到的人們還是那樣對待他,他也決定放縱自己,反正他再也不想冬天住在冰窖般的廢墟里餓肚子了。
既然沒人愿意接納他,幫助他,所有人都唾棄他,鄙視他,踐踏他,那么他又何必堅持世界以痛吻我,我卻要報之以歌他又不是圣人。
周若男就在這個拐點把陶江拉了回來。
陶江聽了周若男的話,安靜了一會兒道,“我從未用我的異能傷害過好人,我,我只是自保過有的人,很壞,他們要打我,想把我關起來聽他們的話還有人想殺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若男更心酸了,眼神更加柔和,小濤也是這樣啊,多么讓人憐惜,又多么讓人心疼。
周若男道,“那你要是愿意,以后就住在這里好了,我反正也是一個人住,我姓周,叫周若男,你,今年多大”
陶江掩飾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我今年二十一了。”
養父給留給他的很多印象已經逐漸模糊,陶江記憶里最多的就是饑餓,寒冷,謾罵,驅趕,以及毒打,記憶里的養父也是嘆氣為多,陶江想起養父,耳畔就傳來那一聲聲無可奈何的嘆息,除了周若男,從沒有人如此溫柔的對待過他。
周若男笑了,“那我比你大,我二十五了,你可以叫我姐姐。”
陶江拼命克制自己,輕輕叫了一聲,“姐姐”
頓了頓,周若男道,“在我這里呢,也沒什么特別的規矩,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別人不傷害你的話,你不能率先出手傷害別人,可不可以”
陶江馬上點頭,只要能留下,他什么都愿意答應。
接著周若男帶著陶江熟悉小樓周邊的環境,“東邊有條河,里面有很多變異鴨,現在是很好的捕獵期,過來就是我開墾的土地了,今年收成不錯,那片是果林,里面有很多果樹,大多數是我移植過來的”
介紹完了以后,原本周若男要開始加工自己倉庫里收到的食材,現在她暫時不準備動手。
要是她開始做的話陶江肯定會幫忙,可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于是周若男把陶江帶回屋里,拿出平板給他,讓他看電影玩游戲,“你先休息一下,這幾天熟悉環境為主。”
人類社會秩序重組后也有學校開辦,不過不是九年了,而是只有五年,學校的地點十分隱蔽,孩子們一年只能回家一次,只有特別出眾的孩子才能在五年后繼續學習,然后根據個人的學習情況進入工廠或者是繼續深造然后去研究院工作。
陶江沒有上過學,沒人送他去,他只在流浪過程中學會了一點基礎知識,磕磕絆絆看個故事沒問題,看書就為難他了。
好在電影和游戲只是娛樂,陶江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周若男也沒放任他沉迷在游戲里,過個一會兒就會提醒他,讓他站起來干些簡單的活,擦下桌子,剝個花生之類。
陶江非常聽話,只要周若男開口,他馬上就會放下平板。
就這樣休息了大半個月,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痊愈了,只剩下疤痕還未完全消退。
周若男也要開始工作,新的農作物也要中下,收到的糧食也得加工起來,活兒還是挺多的。
現在添了個人,吃的東西當然要預備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