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瑯無奈,“行。”
別看盧子瑯一直在讀書,可他也一直覺得姐姐比他聰明千百倍,只姐姐是女子,無法科考,否則他絕趕超不過姐姐。
先生只是照本宣科,姐姐卻會讓他自己思考書中那些道理是不是真的,對的,還是糊弄人的。
盧子瑯也曾試著和姐姐辯駁,最后發現都是自己落敗,姐姐的行為思想往往讓他驚嘆。
盧子瑯不是那種迂腐書生,覺得女子只能憋在家中相夫教子,盧子鈺就曾嘲笑似的對他道,“那不過是沒本事的男人強加給女子的枷鎖,這世道是男子的天下,他們怕女子如同上古那樣掌握自主權,所以一力壓下女子的思想,讓女子成了男子的附庸,他們就不用擔心子嗣血脈不純。不過是既得利益者對另一方的剝削罷了。”
“你那書上君臣父子,講的其實都是那個道理,你看著聽著可以,如果內心也是這么想,那也不過祿蠹一個”
盧子瑯的腦子沒有固化,他是被盧子鈺影響著長大的,雖然知道姐姐的行為其實很驚世駭俗,他卻不會一力阻止。
就拿現在說,盧子鈺就道,“現在我們沒了祖母和母親,那個爹也毫無消息,外頭的人已經對我們虎視眈眈,按照那書上說的,我得貞靜賢良,你還得讀書備考,那么咱們家怎么過下去逆來順受,讓人把咱們一口口吞了,還得擔心別硌著他們的牙是不是”
盧子瑯都聽笑了。
很快中人就找到了買家,盧子鈺的消息還是閉塞了些,中人們的消息就靈通多了,今年本地知府任期將滿,要回京另謀職位,現在朝廷,走關系就少不得拿銀錢禮物開道,知府也在尋摸拿的出手的禮了。
這個玻璃杯就輾轉到了知府手里,男人看玻璃杯看的是它的價值,就是能不能拿來送禮,值不值錢,知府夫人卻愛不釋手,“從未見如此通透的水晶杯子,太漂亮了”
知府知道這只是樣品,賣家出手的是同品種花瓶,只要質地一樣,這種花瓶拿來送禮絕對拿的出手。
知府本人倒是想借著自己的官位壓一下價格,可他是流官,中人們才不鳥他,他出的少,他們得的抽成也就不高,你都快走了,我們以后也不在你手下討飯吃,你想低價購買,人賣家也不肯呢。
于是牽線的中人為難道,“大人,不是小的不愿意,這東西要是在小的手里,送給大人又何妨,只那賣家是咬死了不放的,價格低了他就不賣,說是寧愿拿著自己去送禮,現在難就難一點,他寧愿受著且孫麻子也在撲騰,上回聽說滄州錢大人任期也快到了,他也在尋摸稀有物件呢。”
知府心里就急了,那錢大人的任期比他還晚一年,他急個屁啊
知府咬牙,“三萬”
中人道,“我這就去為大人奔走。”
盧子鈺和中人們說好了,“賣出三萬,你們拿百分之二十抽成,三萬基礎上多一萬,那一萬就再加百分之十抽成,封頂一半賣的越多,你們拿的越多”
賣出三萬兩他們拿六千兩,賣出四萬兩,他們拿九千,賣出六萬兩,那就是對半分了。
這么個肥油油的餅子掛著,幾個中人都鉚足了勁找買家,還會暗地里添柴抬價,最后還是本地知府最急用,出價到了十萬
中人們光拿抽成就有四萬多。
盧子鈺根本沒出面,都由中人把這生意辦妥了,她只收銀子就是,還道,“那個玻璃杯就當添頭了。”
大家都很高興。
知府雖心疼銀子,可那一對玻璃花瓶到手,他看著也覺得值,這樣一來謀好地方也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