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考試的女子倒不少,粗粗一看也有好幾十個,不過認字數數這一關一卡,就剩下不多了。
面對這點,盧子鈺也沒什么好說的,現在多少男子還都大字不識呢,女子就更別說了,世家大族教養出來能讀書識字的女孩子全都養在深閨,絕對不會出來拋頭露面。
有個把傳出才名的,也是學問有多好,詩詞作畫有多精通,不會說管理中饋怎么怎么精明。
最后考出來盧子鈺覺得合格的也就兩個女子,田太太的外甥女也在里面,她叫張芬。
也幸好盧子鈺搞的這些是在遼州這個窮地方,若是在江南,盧子鈺就是建了紡織廠,也不會有女工愿意來上班,江南女子都是在自己家里紡線織布。
遼州這里百姓太窮了,織布機也不是家家都有,追求精神生活的前提就是把肚子先給填飽了,所以這里的百姓并不排斥讓家中女子出來干活。
女管事是挑出來了,還得培訓,盧子鈺恨不得親自上,可她一直以男子身份行事,親自教這兩個女子如何管理就不大行得通。
雖然老百姓愿意讓自家女眷來紡織廠工作,可不代表愿意讓盧子鈺這個大男人近距離天天接觸自家閨女。
也不全是如此,那張芬的娘心里其實還盼著盧家大公子能看上自家女兒。
盧子鈺這幾年都沒成親,隨著她事業崛起,早就有人惦記了,不過顧慮到她是知州大人的胞兄,而知州夫人又是正宗何家人,何馨也抱怨過大伯不愿成親,說過只要盧子鈺答應,何家也有女孩子嫁,那樣一來,這里的太太們就不敢打盧子鈺的主意了。
想了半天,盧子鈺還是想到了何馨,何馨是何家教導出來的,才學比這里的女子高出不知道多少。
這幾年何馨不單把盧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就是這里這些土地主太太之間的關系也都理的清楚明白。
管理一個廠和管理一個后宅其實異曲同工,盧子鈺已經給廠里制定了詳細的規章制度,管事也就是按照規章制度去監督管理罷了。
于是盧子鈺又找到了何馨,在盧子瑯的陪伴下。
何馨的嬤嬤滿臉無奈,大公子就這點不好,全無男女大防
盧子鈺就是希望何馨能替她把這兩個新來的女管事調理一下,只要調理好了就行,“我也能放心把廠子交托出去。還有,我想在廠里開辦認字班,學習優秀的女子也會得到獎勵,這個不強迫,不愿學的不勉強,這個我也希望你能替我組織起來。”
何馨無措的看著丈夫,盧子瑯一臉無奈。
盧子鈺又道,“你別怕子瑯,他要是敢阻止你,我揍他”
何馨扭頭,實在不知道該給大伯子什么表情。
盧子鈺又道,“不是讓你做管事,就是替我培訓一下張芬和趙小翠,時間應該也不長,兩三個月足以,她們也都是勤奮好學的女子。”
何馨最后還是道,“大伯容我想一想吧。”
盧子鈺只能失望而歸。
一個自我圈禁的女子,你就是打破她的外殼,她也不會感激你。
沒想到兩天后何馨居然答應了,盧子鈺大喜過望,“太感謝弟妹了,你屬于培訓專員,一月給你三十兩”
何馨也很矜持,“銀子不銀子的不重要,我就是幫大伯一個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