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瑯點點頭,幸虧自己遠在遼州,聽說這一次波及了不少人呢。
盧子瑯看著姐姐越來越不像個女子,就小心道,“大哥,現在這商隊也都走熟了,你也不用再四處奔波了吧好好安頓下來,休息一下”
盧子鈺面無表情的看著盧子瑯,“你這官當的也熟練了,不如也別當了,歸隱吧,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盧子瑯咧開嘴,“我只是心疼你辛苦。”
盧子鈺干脆道,“用不著,辛不辛苦我自己知道,怎么,想讓我停下,再給我娶個媳婦呢還是給我塞個男人”
盧子瑯連連擺手,“別別,我錯了行不行,就是,看你遠行我一直提著心呢。”
盧子鈺緩和了表情,“我知道,所以護衛我是不敢馬虎的,而且特別亂的地方我也不去,我的商隊走的都是比較安全的路線,子瑯,我這輩子不可能回到內宅相夫教子了,人只有一輩子我比較幸運,但我還是想活的灑脫一些。”
盧子瑯沒發現姐姐話語里的破綻,只點頭道,“我明白了。”
他暗下決心,這輩子他要奉養姐姐到老。
盧子鈺又一次出發去邊城,這條路都走熟了,商隊里的人都很輕松,到點安營扎寨,架鍋煮飯,井井有條。
盧子鈺作為大東家,當然是不用干活的,她從車里下來伸胳膊踢腿活動一下,然后對小廝小海道,“我去那邊方便一下。”
小海點頭,正興致勃勃去看獨眼刁叔逮回來的野兔,主家待人寬和,很多事都不用他負責,只要跟著干些雜活就行。
盧子鈺摸了摸袖子里的弩,提了根棍子拿了草紙去上廁所,出門在外有些事計較不來,只能自己適應。
她找到一處野草茂盛的地方,四處看了看,又拿棍子拍了拍周圍的草,沒發現其他活物,就準備解褲腰帶,忽然她聽到了后面有聲音傳來,盧子鈺馬上警惕起來,她抬起了手臂,“誰誰在那里”
又沒了聲音,盧子鈺遲疑了一下,退出來,向著商隊那里大喊,“刁叔,帶幾個人過來”
她的眼睛還緊緊盯著那個地方。
不一會兒老刁就帶著五六個人趕過來,盧子鈺向那里指了指,“那里有聲音,不知道是什么,我沒敢進去。”
老刁手揮了揮,這幾個人就分散開,慢慢包圍了過去,每個人都提著刀,弩也隨時準備發射。
不一會兒這幾個人居然從草叢里拖出來一個人。
盧子鈺靠前一看,是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渾身臟污不堪,身上還有不少傷,他已經昏迷不醒,被拖出來也只略微抽搐了幾下,嘴里發出無意識的咕噥。
老刁查看了一下道,“發燒了,傷口發炎了。”
接著又嘖嘖了幾聲,“這傷口不少啊,怎么活下來的,厲害”
盧子鈺此時才放了心,“流浪人”
老刁仔細看了看男人的手,“不像,倒像個練家子,東家看這老繭,這應該是握刀的痕跡。”
盧子鈺一驚,“土匪”
老刁又搖頭,“也不像,匪徒不會一個人在這里,而且這人肌肉結實,還細皮嫩肉的。”
匪徒都是窮苦人無法生活才落了草,能吃的膘肥體壯的都是頭目,一般小嘍啰也都骨瘦如柴,粗糙不堪。
只要不是土匪,盧子鈺也愿意救助一下,就讓人把這男人抬了回去,她抓緊上了個廁所。
回到車隊,已經有隨隊的大夫給這個男人診治了。
也沒別的辦法,就是清洗一下傷口,敷藥包扎,然后給他熬一碗藥,灌下去看情況。
等把人粗略擦洗了一下,盧子鈺才發現這是個面部輪廓很俊朗的青年,年紀應該也不大,就是身上的傷實在很多,陳年舊傷和新傷都交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