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現在真的是怒意翻滾,謝家欺人太甚,連他十五都等不及了,這么迫不及地的要從他手里得到子嗣,然后就要除了他
易公公對小皇帝道,“陛下,謝家步步相逼,您可有對策”
小皇帝捏緊拳頭,低聲道,“我能有什么辦法誰聽我的”語句慢沉,帶著無比的壓抑。
易公公上前一步,“陛下,您也有依仗”
小皇帝看向易公公,“哦,朕有什么依仗”
易公公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您自己先帝只有您一個血脈,穎王全家都已經被謝樵關了起來,謝家只敢折辱您,在沒有您的子嗣前,他們不敢動您謝太后已然瘋癲,您把她謝樵必然不敢對您做什么,那以后在這宮里,您也能松口氣了”
小皇帝悚然失聲。
易公公又道,“奴才和您是一體的,您有事奴才也逃不了,可奴才斷不想看著陛下被那妖婦折辱只要您下令,赴湯蹈火奴才萬死不辭”
小皇帝失了神,半響喃喃道,“我想想,讓我想一想”
易公公就不吭聲了。
他如此慫恿皇帝絕不是忠心的緣故,他恨謝家,但是對皇家也一樣怨恨,甚至連那個已經分崩離析的家,那些已經入了黃泉的長輩們他也一樣憎恨
易公公要用他滿腔的恨,把這個天下攪的天翻地覆。
小皇帝只要動了這個念頭,那就是弒母大罪,謝樵即便會替他遮掩,卻也不會信任小皇帝了,因為他養了一只白眼狼
那么謝樵會怎么辦
若是謝太后知道小皇帝要對付她,這個已經半瘋的女人又會怎么辦
真是越想,就越興奮,越高興啊
不同于盧子鈺那里如常的生活,京城那個權利中心已經開始了新的不為人知的陰謀旋渦。
這天,謝太后正在廊檐下逗籠子里的畫眉鳥,她長長的鎏金嵌寶甲套在陽光下閃爍著華美的光澤。
她的內侍總管程安來了,接過宮女手里的鳥食托盤,使了個眼色,周圍的宮人都退下了。
謝太后漫不經心道,“這幾天去哪兒了,跑野了,攀上高枝了”
程安嘴角翹起,“娘娘又冤枉我,奴才心里除了娘娘就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謝太后嗤地笑了,轉過身,長長的甲套刮過程安的臉,在他臉上劃出幾道紅痕,程安一動不動,微微瞇了下眼睛,似乎頗為享受。
謝太后轉身進宮室,程安把盤子往旁邊一遞,就有人趕緊上前接走,他隨著謝太后進去,扶著謝太后的手讓她安坐,也沒退下,反倒是站在謝太后身邊,給她捏肩膀。
謝太后舒服的閉起了眼睛,“說吧,又打聽到了什么事。”
程安湊近謝太后的耳朵,不知道呢喃了什么,謝太后的眼睛突然睜開,“果真”
程安道,“奴才幾時騙過娘娘”